“不知道?”楚青梅雖然知道張角上京迎親,下榻大夫院之事,但卻不知道他具體住在哪裏,加上酒醉之下腦子轉的慢了半拍,脫口而出。

    陸澗離馬上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直接站了起來,高聲嚷道:“青梅貴女不知道嗎,那紅樓中可是住著在南洋演藝圈第一後起之秀。

    以高級超凡之力娛樂普羅大眾,市井草民的江楚中大夫,春水領封君,張靈蛟。

    你想想是不是把在場的所有名伶、藝伎全加起來都比不上。”

    張靈蛟如今已算是江楚公主的駙馬,又是近期政治漩渦裏的第一名人,在場所有的達官貴人自然都知道他的身份來曆。

    那封地在零區,不倫不類的春水大夫還則罷了。

    合計道首座大祭酒、江楚司馬、朝廷外係領袖親近血親後輩的身份,卻是人人顧忌。

    甚至有傳言他其實是張亦容的親生兒子,雖然太不靠譜,卻也可見其跟腳之硬。

    更何況楚候與張角結親的心意不管是真是假,單單為了公室體麵,就不可能容人輕易侮辱。

    而楚青梅正是江楚公族近支子弟裏麵的女中豪傑,前途正好,自然不願意跟陸澗離亂趟渾水。

    聽他胡襖心中一緊,汗出如漿,酒意頓時散去大半,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馬上迫不及待的震袖高呼道:“陸少君,是吃酒吃的胡言亂語了嗎。

    春水大夫何等身份在南洋彩衣娛人,不過是名士風流之舉,怎麽能跟伶人扯上關係呢。”

    到這裏她覺得自己一張嘴巴反駁,有點勢單力薄,目光不由轉到了剛才還跟自己熱絡暢談的好友杜肪的身上,用眼神求援。

    萬沒想到杜肪卻眼光飄忽的一閃,把腦袋扭到了一旁。

    “啊,杜肪是關博杜家主脈子弟,隻不過其祖偏心繼室生的幼子,”楚青梅楞了一下,隨後明白了過來,“冷落他爹這個嫡長子,他們父子的政見才趨於革新。

    現在是因為君候要徹行文官製度,跟大司馬示好聯姻借勢,傷害了關博杜家的根本利益,所以遇到波瀾橫生之事,選擇了冷眼旁觀嗎。”

    心裏麵又氣又怒卻又無可奈何,好在這時有其它不願意被裹挾著招惹到張亦容的江楚貴族子弟主動冒頭,錯開話題道:“今咱們不是應宋少君、李少君之邀來飲宴、行令的嗎。

    這酒已經喝得這麽多了,令卻一個都未行這像話嗎。

    我來毛遂自薦當令官好了,先來接龍之戲,每人吟一首詩或者詞,後一人詩詞裏的第一個字必須很前一人詩詞裏的最後一個字相同,首尾呼應。

    有誰先來。”

    要這人已然算有急智卻沒想到,陸澗離既然已經公然得罪了張角,便再也沒有退路,隻能一條黑走到底,因此搶先喊道:“我來,我來。

    玉煙生窗午輕凝,晨華左耀鮮相淩…五聲寫出心中見,拊石喧金柏梁殿…鸞鳳有聲不見身,出宮入徵隨伶人…喬山一閉曲未終,飛鷺一行驚雲。”

    竟吟出了一首描寫伶人竊據高位,誤國誤民的絕戶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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