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代楚候何等雄才大略,卻在宮闕之中被人行了白虹貫日之事,”張角撇撇嘴插話道:“所以不管人的勇力多足,還是心駛得萬年船。”

    見他軟硬不吃,歐春華臉色慢慢陰沉了下來,不再理會張角,從發間摘下一根玉簪,迎風一晃化為一柄短劍,之後身劍合一飛射而去。

    在空中破風疾行了片刻,落在一片坡地樹林外。

    調整了一下表情,她步入林中,來到一座巧的八角涼亭,愁眉苦臉的道:“啟稟大夫,那春江君膽怕死,不願意來見您。”

    涼亭八角都掛著風鈴,有清風掃過便‘叮叮當當…’脆響個不停。

    亭中一男一女正坐在石墩上對弈,旁邊各有兩人伺候著。

    聽到歐春華的話,對弈的女子揚揚自己纖細的眉毛道:“這話怎麽的?”

    “春水大夫他跟您的聯姻也許會礙了很多人的事,為防被別人釜底抽薪的害了去,不願意跟我走…”歐春華添油加醋的將張角的話複述了一遍,最後恨恨的道:“有些話奴婢是不該的,但不又覺得心裏麵過不去…”

    話沒講完,她背後一顆大樹的後麵響起一個幽幽的聲音,“歐仕女,有些話不該就不必,何必懲一時口舌之快折自己的福氣呢。”

    歐春華聞言目瞪口呆的一下梗住。

    涼亭中對弈的女子則身體一僵,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起身望向大樹道:“可是春水君來了。”

    “是。”張角笑嘻嘻的從樹後麵轉了出來,“可是善翼大夫當麵。”

    “是。”女子點點頭之後斟酌著道:“你和我因為政治原因結為夫妻,是無法抗拒的命運。

    但有些事我還是想要提早跟你清楚,所以才會在大夫入城前讓春華請你來一敘。”

    “原來是這樣。”張角露出釋然的表情道:“我剛才覺得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個人來,就是公主的門客,要私下跟我談談有點蹊蹺,所以就沒答應歐仕女。

    但是又怕真是誤會,所以就偷偷的跟了過來,想著要不是陷阱就跟她解釋一下,要是陷阱的話便調動春水領的千五騎士衝一波。

    就算打不過,大戰之下也必然能引起郢都城裏禁軍的注意。

    到時候暗瘡就變成了明創,總是會好一些。

    沒想到竟然遇見了公主。”

    “你見過我的照片或者影像資料嗎,”楚薑笑笑道:“怎麽不信春華的話嗎,卻相信我就是楚薑公主呢?”

    “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和力量,”張角聳聳肩笑著道:“京畿之地,郢都之郊,總不可能漏成個篩子。

    所以有人想要行險害我的話,最多也就是布置一個地方。

    而這片樹林裏除了我之外總共隻有7個人,感覺每一個比我強的,就算真是敵人殺了就是。”

    話音落地,涼亭中本來跟楚薑對弈的男子突然出聲道:“春水大夫倒是很自信啊,就不怕走了眼嗎?”

    張角聞言突然爆了句粗口,“我怕你個死人頭。”

    言出法隨之下牽動的因果之力,頓時悄然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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