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啞然失笑的道:“老伯,海拉是西大陸阿薩神族的死亡女神,可不是財神,不管讓人發財的的。”

    “是,是,是。”那老者聞言很奇怪的沒有絲毫爭辯,咽了口吐沫點頭如搗蒜的:“老朽才疏學淺,胡言亂語,馬上改過、馬上改過。”

    張角看到他的表現,挑挑眉毛道:“老伯,你認識我吧?”

    “老伯不敢當、不敢當。

    姓劉,在街麵上混口飯吃,街坊們覺得我能回道,都叫我‘大口劉’。

    張字頭,不,張會長是萬妙街正管的大佬,也是我們這些市井人物中的傳奇。

    我有幸在您開香堂的時候,遠遠的瞧過那麽一眼,真是氣宇軒昂、龍行虎步,讓人一見忘俗,銘記終生啊。”老頭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道。

    “這樣啊,那你繼續發傳單吧。”張角解了心中疑惑,順口搭音道,無意再跟一個街麵上瞎混的老混混多聊,隨手將傳單遞還給大口劉,“這張也別浪費了。”

    眼睛無意間再次瞥過傳單上印著的神像,突然間心底泛起一段回憶。

    1年前在江楚零區跟隨‘廖氏商攜的車隊,在鬃馬人殘存的歐丁神廟暫歇時。

    在廟宇中庭大殿看到過的那尊海拉像的樣子,跟這畫像似乎極為相似,甚至光影效果都有些雷同。

    而這念頭剛剛產生,張角眼中的宣傳單就開始扭曲變形,宛如活物一般鼓起膿皰,生出苔蘚,滲出水漬,長出絨毛。

    同時他的精神感覺到一種難以言述的清醒,腦袋卻仿佛被燒紅的烙鐵燙中一樣,痛的牙關緊咬,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發現張角突然間汗出如漿湧,臉孔都扭曲了起來,大口劉又咽了口吐沫,緊張的道:“張會長,您,您沒事吧?”

    “沒什麽。”張角強忍著痛楚抽了抽嘴角,搖了搖手中的傳單,聲音嘶啞的問道:“這家海拉廟是新開的吧,廟祝可是姓廖?”

    “不是廖,是姓李,名字叫李才元,”大口劉如數家珍的道:“家裏原是江楚大戶,因為前不久諸公子爭位之戰沒落了,避難遷來了南洋。

    對了,李廟祝家裏的婆娘好像姓廖,眼瞎腿瘸的,但李廟祝卻待她很好,也算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不知是否跟張會長有舊?”

    “沒櫻”張角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搖搖頭道。

    大口劉見他神色不對,再聯想到剛才異樣的表現,暗暗一咬牙輕聲道:“那這人可是跟張會長有仇。

    若是有的話,根本不需您出手,老朽就能料理了他。

    現在政府正在查禁日丸人歹人,抓住就嚴懲不貸。

    我出首他跟日丸人有聯係,保管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這等市井人物年輕時拚著一股子血性,好勇鬥狠還不可怕。

    若是混到老了沒死、沒殘又沒悔改,還不甘心這輩子就這麽碌碌無為的等死,就會變得像大口劉這樣表麵和氣實際內毒。

    又因為人生曆練夠了,很會察言觀色,窺到攀附上大人物機會便會什麽險都敢冒,什麽人都會賣,什麽絕戶計都舍得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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