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蘇壆是真真正正在神農架闖蕩了半輩子,從滿頭烏發的熱血少年一直混到白首蒼蒼事故老翁的人物。

    曾經的經曆九死一生都是輕的。

    什麽都經曆過,所以自然不會像他的那些手下一般,對殺人有什麽心理障礙。

    隻不過江湖越老、膽子越。

    再加上他出身於官府吏人家,深知江楚管家的力量相對於個人來有多麽的強大。

    因此在零區刀口添血再久,也還是對江楚國防軍事基地的正規軍不由自主有些顧忌,放不開手腳。

    此時看到亂軍武將朝張角衝去,不僅沒去幫手,反而暗暗鬆了口氣。

    開始滿場支援起手下來,卻仍然不下重手,最多也就是打斷那些亂軍雜兵的筋骨,使其喪失戰鬥力。

    可張角卻恰巧相反。

    以前礙於實力、形勢總是求穩,靠腦子躲債避禍,就算那次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撲滅勇字頭一戰時親自上陣,也是讓費德那些老頭、老太當的主力。

    自己驅使著幻想種劃劃水,打打太平拳而已。

    而現在身處高地闊的荒蠻之地,為報恩孤身與亂軍為敵,一切的嘴皮子功夫、計劃、謀略都通通歸零。

    靠的隻有手裏的拳頭。

    望見那武將騎熊衝來,他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反而生出一種莫名的期待。

    仿佛感覺這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

    拳頭一握,邁開大步踩得地麵塵土飛揚的‘蹬蹬蹬…’迎了過去。

    途中幾個閃避不及的雜兵被他撞到,簡直就像是被坦克撞中一般,不僅人仰馬翻,根本就直接飛了出去。

    幸運的摔個半死,不幸的直接便被坐騎壓在身上,活活砸死。

    “好狂徒,竟然連我江楚大軍剿殺細作之事也敢管,就不怕滿門誅絕嗎!

    給我死來!”那怪熊戰將望見這一幕,眼中瞳孔一縮,咬牙切齒的吼道。

    聽起來是在怒罵,但實際卻已經被張角的豪勇所震懾,泄了心氣。

    所以才會給自己縱兵掠財劫色的行為,冠以冠冕堂皇的正當名義。

    以求唬住張角,讓他有幾分顧慮,出手時不再那麽狠絕。

    沒想到張角卻根本就不吃這一套,話都不應便直接一個突進直拳,砸向怪熊武將胯下的坐騎。

    呼嘯的拳風竟壓得怪熊麵門上的鱗片,都微微顫動起來。

    本來猙獰的獸目中閃過一抹懼意,不顧背上主人的坐姿,直接人立而起,揮動碩大的熊掌,朝張角的拳頭擋去。

    與此同時,騎熊武將眼中寒光一閃,配合著坐騎的攻勢,手中1尺的橫刀一個斜劈,砍向張角的脖頸。

    千鈞一發之際,張角本來大開大合的架子一收,整個人像是柔弱無骨般一個後仰,身軀折成90°的閃過了刀鋒。

    同時雙手上揮撩向熊掌,用的卻不是之前的剛勁而是股至柔之力。

    將那熊掌一引竟反拍在了怪熊自己的胸口上。

    如果是大周傳古豪族大派,有眼力勁的子弟看到這一幕,一下便會勘破張角習練的功法絕非凡品,人也資卓絕,已經盡的剛柔淬體、用勁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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