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萬裏之下,一道霞光突然從天而降,化為一個須發皆白,麵相慈眉善目,表情卻苦大仇深,頭盤道髻,身穿素袍,腳著十方鞋的老人,橫在了張角與槁骸青年之間。

    “無趣、無趣,你老道來了,我便注定要掃興。”槁骸青年看見老人,意興闌珊的說道,不再找張角的麻煩。

    意念一轉,將目光轉向10幾米外,已經把山客惡鬼吃幹嚼淨的胖娃娃。

    胖娃娃們馬上跳躍而起,禦風而行的向他飛來,不斷縮小,投入了在槁骸青年身後環抱著的縞素女子口中。

    看見這一幕,因為擁有封神遺澤,情不自禁的對於各種可能產生幻想種的傳說極為在意,了解頗深的張角腦袋裏靈光一閃,猜出了槁骸青年幻想種的來曆,九子鬼母。

    傳說後神話時代,有女修士名為羅刹,生育有九子,嗜食嬰兒血肉,因為擅長幻術,便時常以幻術迷人父母,盜其嬰孩,烹而食之。

    後來許是罪孽滔天,惡貫滿盈,她無意間殘殺了道庭一位大神通者留在凡間的後裔,惹來了殺身大禍。

    那大神通者一怒之下將其活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把羅刹的九個子女以鼎烹了,硬生生的喂進了她的肚子。

    羅刹自食骨血後呼天搶地,哀嚎擂心,痛呼道:“吾生九子,今複歸一,母子同體,共為鬼物。”,自己咬斷了自己的舌根,流血而死。

    後人因此改稱她為九子鬼母。

    這故事不知真假,但自中古時代起便廣為流傳,沒想到終於滋生出了幻想種來,還出現在張角的麵前。

    收回了鬼子,槁骸青年任由鬼母帶著,飄回了鐵拳武館。

    素袍老人望著他消失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陰鬱之色,轉身朝張角稽首行了一個道禮,苦笑著說:“小兄弟,貧道是信管局外務專員,衝靈。

    剛走的那個是我的拍檔,張伯鶴。

    他生來性子跳脫,雖然沒什麽壞心眼,卻經常不分時間、場合的胡鬧,若是無故招惹了你,還請見諒。”

    莫名其妙招了災,又莫名其妙的被人解了圍,張角心裏憋了一肚子火,但弱者在強者麵前哪有什麽發言權,隻能苦笑著說:“沒什麽,沒什麽,道長客氣了。”

    見張角接受了自己的歉意,衝靈感激的一笑,客氣的道聲告辭,轉身重新化為霞光,追隨著拍檔,衝進了鐵拳武館的大門。

    武館內勘察罪案遺證的警方超凡者警探,追蹤現場超自然殘留的特勤局修士,尋找邪惡信仰痕跡的信管局專員,各司其職的忙碌著。

    但對這些人,衝靈根本視而不見,隻望向坐在武館大廳休息區的沙發上,孤身一人慢悠悠喝著茶的槁骸青年,麵無表情的質問道:“張伯鶴,你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到底想做什麽”

    “我不是按著你們組織的要求,老老實實的查案嗎,哪裏膽大妄為了。”張伯鶴翻了翻眼皮道。

    “你用鬼母把警方、特勤局甚至咱們人全都給催眠了,這是在查案”衝靈冷冷的道。

    張伯鶴用無奈的語氣回答說:“電影裏不是經常演,罪犯往往是最不可能犯罪的那些人嗎。

    所以我才把來現場查案的人全都催眠了,打算一個個的審問一下,看能不能查出點什麽。

    才剛進行到一半,你就來了。

    再說了,我和那些被催眠的信管局專員,根本就不是你們道門弟子,可不算你的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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