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投胎是個技術活,在任一這裏,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現在就算有人願意讓他去插隊,把他丟那往生池裏,也會被這陣法排斥在外,沒有投胎符文,他就沒有資格進入。

    看著身後蜿蜒如龍的隊伍,不分晝夜排隊,此界別的地方再無亡靈蹤影。

    隨意找了個樹杈躺上去,任一看著漆黑的夜空,久久不能入睡。

    有一句話是怎麽說的,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

    作為一個修士,能耐再怎麽通天,也並沒有脫離人的範疇,也需要吃喝拉撒睡,一樣不能省。

    尋常這個時候,他早就已經安息等著養精蓄銳,這樣第二天才有精神繼續辛苦奔波。

    現在,他成了亡靈,那些吃喝拉撒睡的活動已經不再需要,時間一下子變得好漫長,每時每刻,除了修煉,都不知道還能做點啥。

    既然睡不著,索性就把亡靈之氣練起來,沒有人教導,那就自己去摸索。

    他任一的人生,從來都是依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從來沒有僥幸之說。

    想到這裏,他盤腿而坐,正想好好感受自身對這亡靈之靈的接納程度時,一股被人盯上的感覺讓他不寒而栗,直接從樹杈上跳了下來。

    “你們跟著我一路,不覺得累嗎?出來吧!”

    隨著話音而落,幾個人影從陰影裏竄出來。

    他們就是隱匿在虛無山下,偷襲新出亡靈的元老。

    今兒個的亡靈來得少了些,基本上都被他們擊斃。天黑後,這虛無山山中大門緊閉,不會有亡靈再出來,他們無聊之下,就把目光放到了任一這個逃跑的亡靈身上。

    界主府庇佑的人,他們不敢招惹,就算再瞧不慣那個叫安安的孩子,他們也不敢真的把他怎麽樣,借刀殺人這一招已經被他們用過了。

    現在,就剩任一獨自在外晃蕩,如果他但凡聰明點,待在往生池那個安全區裏不動彈,誰也不敢把他怎麽樣,畢竟那裏是整個世界最不能亂的地方,膽敢在那裏動武的人,大概是活膩味了,不但會被剝奪掉投胎符文,還會被強行投放到畜牲身上。

    據說,沒有十輩子的贖罪,休想再次為人。

    所以,他們一直跟到現在,才終於顯出真行來。

    為首的一個元老站了出來,抱拳先禮後兵,“年輕人,別怪我們心狠手辣,揪著你不放,要怪就怪你來得不是時候。”

    他身旁另外一個元老不耐煩的打斷,“和他磨嘰啥呢,總歸是個要被消滅的亡靈。”

    任一皺眉,“諸位,殺人總得給個理由吧?小子初來乍到,哪裏做得不好,冒犯了你們,你們可以提出來,我向你們道歉便是。”

    這個元老不耐煩的口吻越發的濃烈,“哼!你啥也沒做錯,隻不過,你的存在就是一種最大的錯誤。”

    “來到這個地方,非我本意,誰也不像死,能活著多好啊,吃香的喝辣的,人生快意恩仇,過得瀟灑自在。”

    “但是,既然死了,已經是個悲劇,還要受到爾等圍攻,還要再死得徹底一些,我就想問問,給條活路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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