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老頭出去了,知道遇到了神通了得得高人,父子二人不敢多耽擱,嚐試了一下,居然都輕輕鬆離開了小竹樓。

    回頭看去,那小竹樓還是那小竹樓,似乎沒啥變化。雖然不太懂其中的奧妙,但是此刻在逃亡,二人縱使不明所以,也是不好多問。

    借著夜幕的掩護,二人在老頭的帶領下,躲過了無數禁忌之地,竟然輕輕鬆鬆就跑了出來。

    一直摸黑走了半宿,終於走到那黑龍河旁邊的一個河灘上,找了塊大石頭休息一下。

    宋智廉之前中的毒,就是傷著腿的,後麵藥王穀的雖然解了,也恢複了正常,但是,經過半宿奔波,也有些熬不住了,一個勁兒的嚷著疼。

    太壹宗掌門寵溺的哄著,“好孩子,苦了你了,我給你揉揉就好了!”

    說話的功夫,就把宋智廉的腳丫子放懷裏,也不嫌棄臭,不停的按摩擠壓著。

    老頭在一旁看著,頗有些好笑的道:“宋老弟真是疼孩子,都這麽大的年紀了,還這般嗬護,實乃常人不可為也。”

    太壹宗掌門有些訕訕的解釋道:“孩子嘛,就算他今天一百歲了,在為人父母跟前,一樣是個孩子,我能嗬護的日子,也就這麽多,往後可就隻能靠他自己了。”

    說到這裏,他的語氣不免帶了些滄涼的感覺。

    宋智廉原本理所當然的行為,就像是被電觸到了一樣,趕忙把腳伸了回來。

    嘴裏喏喏不安的道:“爹,你別說了,你也累了,趕緊躺著休息一下吧。”

    這種體貼入微的話,也就是最近這段日子,他才學會說的。

    剛開始,他的掌門爹背著他上路,他還挺反感的,心裏偶爾還會暗恨自己有個沒用的爹,讓自己吃這麽多苦頭。

    一路上,他沒事就找茬,一會兒要吃這個,一會兒要摸那個,總之就是把他這個掌門爹使喚得像個牲口一樣,團團轉。

    後麵,偶遇路人對他的行為指指點點,說他不孝,是個逆子。他惱羞成怒,更是變本加厲的折磨著他這個掌門爹。

    說起來,太壹宗掌門真是世間少有的慈父,不管宋智廉如何胡攪蠻纏,他都能心平氣和的對待,不驕不躁。

    但是隨著一複一日的趕路,宋智廉親眼看著掌門爹的白發,一天比一天多。尤其是遇上那些修士時,掌門爹總是死死地護住他,不讓那些修士傷到他一根汗毛。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從前,他隻是不識人間疾苦,才會肆無忌憚的要這個要那個,以為這個天地所有一切都要圍著自己轉。

    當出來遊曆了這麽一圈後,他再也做不回紈絝的自己。那可憐得隻有一點點的羞恥心,隨著時間的推移,卻是越積越多,讓他每每回憶起過往的自己,就恨不能找個地洞裏鑽進去。

    對於宋智廉的轉變,太壹宗掌門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兩人相互依偎著取暖,倒也前所未有的溫馨和睦。

    老頭在一旁看著這對父子的互動,心裏居然升騰起一霎那的羨慕,忍不住想到神王廢墟裏,那個被他關在山洞裏的男人,也不知道還活著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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