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青樓,也分很多種。

    有些個窯子,是隻要你湊夠了那仨瓜倆棗的嫖銀,不管你什麽德行他們都會接待的。

    像那種地方,便屬於最底層的妓館,通常都開在巷子裏,由幾間連在一起的普通民房改建而成,其門口也不掛招牌。

    流落到那裏麵的女子是極慘的,她們幾乎每天都要被迫營業八個時辰以上,吃不好、睡不好,還特別容易得病;因為去那種地方的客人基本也都是窮人,做工的賣藝的,甚至還有要飯的,很多人連個人衛生都有問題,身上帶個傳染病什麽的再正常不過了……所以進了那種窯子的女人,大多活不過一年半載。

    而比那種底層妓館高一檔的場子呢,就是我們在很多影視劇中常見的青樓——幾層高的酒樓,獨門獨院兒,一樓可以飲酒吃菜,樓上也有雅間兒,房間較多,也更幹淨,裏麵姑娘自然也更多些。

    這種青樓,就是為那些稍微有點兒閑錢的人服務的了。

    其中,讀書人居多,尤其那些落第的秀才,那一個個兒的……都覺得自己才高八鬥、懷才不遇。在外邊兒,他們是文人相輕,互相瞧不起彼此,也聽不到什麽好話;到了妓院則不同,耳朵裏灌進來的盡是些溢美之詞,讓他們很是受用。

    當然了,這種待遇,是要用銀子換的……

    有銀子你是大爺,等你銀子使盡了,聽到的可就不是那套詞兒了,那時候誰還他媽管你有才沒才?老鴇子嘴裏那難聽的話能罵得這幫酸秀才懷疑人生。

    接著,還有一種妓院,叫教坊司,算是“官窯”吧,隸屬禮部,負責慶典及迎接貴賓演奏樂曲事務,同時是官方的妓院。

    這裏麵的女子,大多是那些犯了事兒被處罰的官員家的女眷,包括他們的妻子、小妾、女兒、丫鬟……還有就是些在戰爭中被俘的戰敗者妻女,或是戰亂中強奪強擄的民間婦女等等。

    進了教坊司為妓的女人,便會被納入賤籍,世代連坐,受到非人對待;朝廷也是將教坊司視為一種無本萬利的買賣,把那些貪官汙吏家的女眷拿來當搖錢樹生財,填補那些官員造成的損失。

    像什麽董小宛、柳如是、陳圓圓……這種大家耳熟能詳的、精通琴棋書畫的名妓,基本也都是教坊司裏的樂官教出來的;民間的妓院裏其實並沒有那麽多讀過書的才女,那裏大多都是些窮人家賣掉的女孩兒,還有就是被人販子拐跑乃至強搶的婦女,她們連接受教育的機會都沒有,就不談別的了。

    無論如何吧,這些流落風塵的女子,都是淒苦的,也都是無奈的。

    她們可能因為一場自己根本無權做主的包辦婚姻而被丈夫連坐,或是僅僅因為運氣不好就被當成貨物賣掉淪為奴隸,甚至連社會規則都站在那些剝削和欺淩她們的人那邊。

    蘇格拉底曾主張——“即便是惡法,亦是應被遵守的法”,然後他就服從雅典貴族們的審判服毒了。

    我覺得這位哲學家一生中也說過不少對的話,但唯有他死前的這個執念,其愚蠢程度是服毒也不足以治好的,他應該被送進教坊司待一段時間,我想那會改變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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