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言可畏……況且孫亦諧和黃東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被外界視為是沈幽然的“關係戶”,所以馮順風這話一說出來,大堂裏不少本就妒恨或懷疑他倆的人也都開始議論紛紛。

    “馮二當家,你這話就……”沈幽然剛想反駁對方幾句。

    不料,就在此時……

    “哈哈哈哈……”

    隻聽得,一陣朗聲大笑自門外傳來。

    那笑者,聲如春雷,氣驚四座,幾步之間,其身形已如一陣穿堂之風,掠至堂內,立於馮氏兄弟的麵前。

    堂內眾人定睛一看,此人四十上下,一身道士打扮,背背長劍,手挎拂塵,其舉手投足之間,自顯正氣不凡。

    有不少見過他的人立刻就把他認出來了,不禁輕聲驚呼其名——“銀道”白如鴻。

    “好一個‘商賈家的少爺’。”白如鴻甫一站定,就用一種蔑視的目光看向了馮順風,“貧道自江南行遊至此,一路上所見所聞,隻知有一個杭州孫亦諧,和一個蜀中黃東來……此二人,走馬寨滅山賊,長江口懾江匪,廬州府斷奇案,龍王洞殺六盜……吃人店挑了箸尖紅,智仙閣勝了小德祖……”他一口氣說完這一串,轉頭掃視了大堂一圈,“貧道倒是問問各位,在座的各位‘少年英雄’中,有多少在行俠仗義這件事上,自認比這兩位‘少爺’強的呢?”

    在場的那些位男女少俠們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多半都還要臉呢。

    被白如鴻這麽一說,很多剛才還在小聲排遣孫黃二人的人都自覺慚愧地低下了頭,或至少也側目噤聲、不再言語。

    “白前輩……”而那馮順風聽罷此言後,便有些尷尬了,“這些事……真的是他們做的嗎?您會不會是從哪裏錯聽來的?”

    他對白如鴻的態度還是很好的,因為江湖上全都知道,“金丐銀道銅儒鐵僧”那四位,皆是無門無派、隨性而為、嫉惡如仇、喜怒無常;說白了……就是武功奇高、且沒人能管,隻要他覺得占理,一言不合就跟你動手,一動手說不定就廢你武功。

    所以,就算姓馮的敢得罪沈幽然,他也不敢在白如鴻麵前造次。

    “廢話!”白如鴻對馮順風就不那麽客氣了,“那你剛才說沈門主收了孫家的好處,又是你從哪裏聽來的?還是說你有意血口噴人?”

    “不不不……我可沒那意思……”馮順風當時就慫了。

    事到如今,自不會再有人質疑孫亦諧的參會資格或者沈幽然黑幕的事情了。

    站在遠處冷眼觀瞧的沈幽然也覺得,事情到這兒就差不多了,得給姓馮的一個台階下,要不然真的打起來,反而誤了他的大事。

    “白前輩,莫要動怒。”一息過後,沈幽然快步上前,來到了白如鴻和馮氏兄弟的身旁,拱手施禮道,“我想……馮二當家的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擔心英雄會的名額處置失當,故有此一問。我那亦諧和東來兩位賢弟,也的確都是初出江湖,馮二當家不了解他們的事跡,也是情有可原。”

    “哼。”白如鴻聞言,朝沈幽然施了一禮,再用斜眼瞧著馮順風道,“還是沈門主明事理、識大體啊……罷了,那貧道也看在你的麵兒上,少說兩句唄。”

    “晚輩謝過白前輩。”沈幽然馬上堆笑,並給手下打了個手勢,讓他們給白如鴻也端上茶。

    又過片刻,沈幽然回到了主座那兒,終於,把那杯敬所有人的茶,與大家一起喝下去了。

    這回,就連漕幫的那些人,也都不好意思不給這麵子了……

    而這“一口茶”下去,沈幽然的大計,便已定了“三成”,那剩下的“七成”呢……且聽後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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