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目開也是不慌不忙,劍走龍蛇,連削帶格,以攻對攻。

    就在那劍槍交織之刹,葛世終出絕式:他將真氣灌注右臂,雙足分立,甩槍過肩,以左肩肩井穴為軸,一架、一擺、一衝,槍頭似蠍尾疾出,槍纓化紅蓮怒綻。

    這招來得突然,來得猛惡,又來得刁鑽。

    能否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找出應對這種絕招的方法,並不在於你自己的招式練得有多精純,而取決於人的反應、經驗和天賦。

    鄭目開雖氣未餒,但身已傾,手中之劍也是以一種橫架上挑的態勢出去的……這是他出於本能做出的動作,也是他作為一個習武之人而言,天賦的直觀體現。

    今天這場決鬥,他應該是贏了。

    因為這招接完,他會負輕傷,但葛世會徹底喪失再戰的能力;但這招的背後,已足夠顯出葛世的武學天賦在他之上,若這場決鬥再晚個兩年,他怕是隻有三成勝算。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至少此時此刻,鄭葛二人都清楚,鄭目開應招的瞬間,已然勝了。

    不料,就在那勝負將分之際……

    颼——

    一道人影似黑風過境,倏然殺至。

    那來者,身高丈二(也就是一形容,實際就是一米八出頭),黑衣蒙麵,體型魁梧,但其速度卻儼然在那鄭葛二人之上。

    但見,此人自圍觀的人群之外直接一步躍上擂台,宛若驚雷落地,剛好紮身在那槍劍相交之處。

    其左手虎口握槍,右手二指夾劍,在那兩人招出半截,內勁尚未全部施出的時刻,生生將兩人的招式都給止住了。

    這下,從圍觀群眾到當事人全都驚呆了。

    且不說這黑衣人上台時所展露的輕功,就他此刻左右手這一接一滯,便足見其武功遠勝於鄭葛二人,甚至可以說讓那兩位此前的打鬥顯得跟街頭雜耍一般兒戲。

    “二位,請近前一步,聽我一言……”接著,他便說話了;低沉沙啞的嗓音,可能是有意偽裝。

    鄭目開和葛世也沒辦法啦,人家這一看就是一流高手的級別啊,現在“請”你近前一步,你不給麵子?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一息過後,那黑衣人鬆了手勁,兩人這才收回了兵刃,也收了戰意,雙雙向前一步。

    隨後,也不知道那黑衣人跟他們說了什麽,說得兩人臉上變顏變色。

    說完後,黑衣人便退後兩步,道了句:“二位好自為之。”接著他就和來時一樣,一躍數丈,飛身便走。

    留下鄭目開和葛世二人有些尷尬地立於台上。

    半晌後,還是年輕些的葛世先抱槍拱手,側著目,一臉不情願地對鄭目開來了句:“鄭兄,恕在下少識,今日之事……得罪了。”

    鄭目開一看台階來了,便也尬笑著回禮道:“嗬……誤會……都是誤會嘛,鄭某也是個粗人,還望葛兄見諒。”

    兩人說完這兩句場麵話,也沒跟大夥兒交代什麽,隻是下台跟地保念叨了幾句,讓其把生死狀撕了,隨後便各自揚長而去。

    留下一眾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的觀眾,以及兩個很想罵街的盤口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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