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楊文鋒獨自出玉陵雖布置周全,明處有那和他相貌氣質極為相似的宋承楊替代他前往野萍書院但並不見得便萬無一失,楊繼這些年無論是在江湖還是在朝堂惹過的人都絕不在少數,這些人沒辦法去找楊繼報仇便隻能將目光放在了他和他的兄長身上,所以針對他們的手段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超過了楊繼。但這種念頭一起楊文鋒便立刻打消了其中的顧慮,他自嘲一笑,覺得自己是有些杯弓蛇影了。自他獨自喬裝易容出玉陵後所見能一眼看出他底細的隻有他的那個師兄,告別之後他所行所走皆是率性而為,就連他自己都不曾提前知曉他自己會來這個村子別人又談何先來一步為他布局而為?既然非針對他楊家那個身份的布局那麽這夥山賊前來直接點名道姓找他的原因便應該隻有一個,事到如今楊文鋒幾乎可以肯定在這個村子裏一定有那夥山賊的“自己人”,至於這個人是不是那餘蓮還有待考證,不過想來應該八九不離十。畢竟聽少女苗瑞所說那夥山賊的事之後楊文鋒便覺得那夥山賊絕對不是普通山賊,身後必然有修行界的人指使,加之之前在餘蓮家門口被不明意識探查,這些線索相互連接那便有跡可循。楊文鋒未曾出聲,他在裏屋還想觀望那夥山賊一二。如今的楊文鋒雖識海極為強悍,而且其中還有那神秘文魄坐鎮識海,但他畢竟還未曾到達那念師境,無法做到意識外放去探查他人識海。說來有些奇怪,之前在你餘蓮那裏被一股莫名的意識探查,按理來說那種手段應該是念師的手段才是,但偏偏那股意識又極為孱弱,以至於楊文鋒很輕易便抵擋住了對方的探查。若是換成真正的念師出手固然也是無法破開楊文鋒的識海,但楊文鋒也絕會如此輕鬆,這才是最為奇怪之處。既然來此地偶然遇上這些奇怪的事楊文鋒便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再說了。“首領竟然知道我家來了客人?他不過是一個外鄉讀書人而已,我看就沒有必要讓他見首領了吧。”聽到那位老人的話之後苗嬸眼中先是露出一抹驚異的神色,緊接著便有些擔心小聲開口。“首領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既然首領要見他,有沒有必要豈是你能決定了的?”一位中年漢子冷漠的嗓音在屋內響起,楊文鋒從門縫往外看,發現此刻屋內除了先前的五人之外已經站了很多人。為首的是一位頭戴黑色鬥笠用黑紗蒙麵的精壯漢子,在他的身後則是兩位和他打扮一般無二隻是身形略微矮小的男人,在他們身後則跟著一位頭發花白彎腰拄著一根拐杖的老人,看起來應該是這個村子的村長。聽到為首男人冷漠的話後苗嬸明顯有些膽怯,她稍稍瞟了一眼裏屋神色有些慌張。“這位大人來的不巧,先前我家是有一位客人,但在家裏吃完飯後便自行離去了,現在約莫走出了村子,怕是不好找尋。”就在此時一直沉默寡言的老苗頭忽然站出來有些悶沉地開口道。他這麽一說苗嬸和屋內的少女都露出驚訝的神色,在她們的印象中無論是作為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父親老苗頭都是一個老實巴交,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字的木訥漢子,就是平常和人交談都費勁,說謊更是談不上,想不到今天竟然敢當著這些山賊的麵公然騙對方,實在是讓她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噢?是嗎?你這話說的有些不老實啊,是想要些好處?這樣吧,交出那個外鄉人,這袋子東西便是你的了。”那位身材魁梧的黑衣蒙麵人看著老苗頭有些不屑地開口,隨後便將一袋子銀錢扔在了桌子上。叮當作響,有銀錢從那袋中滾落出來,看到那袋子銀錢無論是那老村長還是那叫做小蓮的婦人的一家子臉上都露出羨慕的神色。楊文鋒從門縫看到這一幕更加肯定了這夥山賊的不一般。那袋子銀錢雖然在楊文鋒眼中並不算多,但是在這鄉野之中絕對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了,足夠普通人三五年的開銷,哪裏的山賊會出手如此的闊綽。楊文鋒歎了口氣,他準備自己走出去,麵對這筆巨款怕是很少有鄉野之人能夠抵擋,而且隻要有了這筆錢那少女苗瑞去縣城讀書都有了著落,身為父母即便是不為自己著想也會為自己的子女著想的吧。令楊文鋒未曾想到的是那老苗頭竟然對於桌子上的銀錢看都沒看一眼,他對著那位帶頭之人拱了拱手甕聲甕氣開口。“並非錢的問題,是那位外鄉人真的已經走了,即便是老漢我想要這錢也沒辦法給各位變出一個人來不是?”聽到老苗頭的話那位身材魁梧的黑衣大漢眼神有些驚訝的看著麵前這位漢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是不相信這位土裏土氣的漢子竟然會對那袋子銀錢不感興趣。愣了一下之後那位帶頭之人冷笑了一聲隨後將目光又放在了叫做小蓮的婦人那一家子身上。“你們呢?是否知道那個外鄉人在哪裏,若是知道這袋子銀錢便是你們的了。若是今日真的沒人說的話你們應該知道後果,你們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他在哪裏?我是在給你們一個機會。”黑衣黑鬥笠的漢子用手輕輕敲了敲手邊那張桌子的桌麵眼神玩味而冷冽。“苗姐,苗哥,交出那個外鄉人吧,此事對他未必是壞事,說不得對他是一場造化。”就在小蓮和他的漢子眼神猶豫之時屋外又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這個女聲在屋內的楊文鋒非常熟悉,特別的聲音就像是冬日裏一道冷冽的寒流一般讓人聽來便不由覺得此人過於涼薄。“餘蓮,你也來了,莫非是大仙的意思?”看到門口出現的那一抹白衣女子苗嬸麵如土色,若是麵對那夥山賊她還能抵抗一二的話,那麵對如今的餘蓮她是提不起半點抵抗的想法的。作為一個鄉野婦人,再從她見識過這位女子那過人之處的神通之後她便認為對方是那神選之人,與這樣的人作對豈非是與她心目中的神仙作對?一席白衣的女子環視了屋內一眼沒有開口,隨後她的目光停留在了裏屋的木門之上。“夠了,餘蓮,再從我來到這個村子裏之後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當初的你是那麽的單純善良,誰見到都要誇讚一聲,沒想到如今你變成這個樣子,裝神弄鬼,與這夥人勾勾搭搭禍害鄉鄰,你當村子裏的人心中都是如何看你?”看到這位女子如今這幅模樣一直木訥老實的老苗頭一反常態厲聲開口,而一旁的苗嬸看到身旁這個身軀佝僂的漢子像是第一次認識對方一般。“老頭子……你,你不想活了?”苗嬸聲音顫抖地開口道。“這些年村子裏十個年輕人倒有四五個都被你們帶走,剩下的幾個即便是能夠僥幸逃過一劫也是你們的囊中之物,過段時間照樣被你們帶走,如今這村子裏還有幾個年輕人夠你們禍害?這段時間你總是找借口見我的閨女,是不是也是懷著此番打算?”老苗頭努力挺直已經彎曲的腰杆隨後向著屋內的一個角落緩緩走去,看到他的動作屋內竟無人前去阻攔。那夥山賊自然是不屑一顧,他們不覺得一個鄉野老漢能夠有什麽威脅、至於其餘村裏的人聽到老苗頭的話也陷入了沉默,盡管他們不想相信,但是從心底裏他們知道老苗頭說的話沒有錯。“餘蓮,真的,你真的是想讓小瑞和他們走?”苗嬸不敢相信的看著那位麵容清冷的女子渾身顫抖。這位女子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甚至一度她都將對方當做自己的閨女來看待。她一直覺得餘蓮之所以與村裏的其它人不親近,唯獨和自家閨女還能說上話,和自己關係也不錯是因為還念著當初的香火情,此刻聽到自己男人這般開口忍不住滿臉恐懼地看向這個自己當初那麽熟悉,如今又那麽陌生的女子。“苗叔,我知道你當年曾在一支軍伍服役,看起來這些年這樣的生活沒有將你的血性磨滅啊,怎麽,莫非你還想一人拯救一下這個村子?”一席白衣的女子嘴角泛起一絲微薄的冷笑,她冷幽幽緩緩開口,語氣活像是小說中所說的那種淒冷鬼魅一般。屋內看到如今這一幕的少女滿臉恐懼地看著那個過去經常與自己在一起相處的女子恍如換了一個人一般。在少女看來,即便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