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白鹿真人最先醒悟過來,隨後他盯著王羲頤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

    如果說剛才王羲頤用出佛家的秘法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的話,那此刻用出此等手法便是讓他感覺匪夷所思,之後便是惱怒與憎惡。

    要知道他們這些飛升之人之所以可以飛升天上最大的依仗並非他們自身的武道境界,更多的還是他們那份超凡脫俗的心境。

    雖然他們可能也會有愛恨怨懟,但那些不過是他們刹那間的心湖漣漪而已,更多時候他們皆保持著一顆無垢之心。

    世間萬物百態皆如過眼雲煙,與我心中不過是浮生若夢無足輕重,隻求我自身大道圓滿,其餘與我皆無關,這才是那天上長生心境。

    但魔教則不然,魔教最為讓人熟知的便是一切都歸咎於執著二字。

    或執著於生老病死,或求不得放不下,或五蘊皆執著,即便是當初那神秀和尚也曾執著於一個佛字最終走出佛門,如此可見一斑。

    剛才白鹿道人等三位道人加上那董仲儒皆心境不穩,甚至出現了最為忌憚的欲念,如今看來一切都由王羲頤眉心處那一柄手臂長的虛幻長劍有關。

    此等將人心欲念用到可以擾亂到他們心境的手段正是當年那魔教最為依仗的手段。

    “人心所求,何錯之有?王某心中亦有那求不得,所以此劍便隻能叫它求不得了。”

    王羲頤睜開雙眼另外一隻手緩緩虛握住那柄短劍。

    “此去亦是求不得。”話說出口之後他虛握長劍的那隻手又緩緩張開,另外那隻做劍指橫抹出劍的手則輕輕對著前方一指。

    那柄虛幻長劍如同入水的一尾幼蛟,在王羲頤的一指之下迅速掠向前方,幾乎在眨眼之間便撞入裴聶那一劍的劍勢之內。

    這一劍撞入如同泥牛入海一般並未掀起任何波瀾,但是下一刻那名為翻覆的一劍所裹挾的十萬倒懸而至的劍氣猛然停滯在了原地。

    一劍翻覆之下天地氣機都為之倒轉被裹挾這十萬劍氣自然也是如此,所以這十萬劍氣從始到終便是伴隨著那一劍倒懸而至,如今停留在半空中頗為壯觀。

    在這十萬劍氣懸停之下那一劍的劍勢也停了下來,之後那一片劍氣裹挾之下的範圍內便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天地翻覆,劍氣倒懸,如同那道家陰陽逆亂,大道崩塌的大劫而至一般。

    “你裴聶要作這人間劍道的扛鼎之人,要以這十萬劍氣去翻覆天地,可終究還是求不得啊!”

    王羲頤還保留著那個劍指所指的姿勢喃喃自語,他回頭看了一眼他的小師弟,看了看楊文鋒背著的那柄名劍眼神有些恍惚。

    不遠處的裴聶在王羲頤那一柄虛幻長劍刺入他的劍勢之後眼神就和那十萬劍氣一般也發生了些許停滯,此刻他的識海之中出現了一幕畫麵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集中劍意。

    在他的識海之中出現了一個背影,那個人站在大地遠端近天處,身後則是人間百態燈火輝煌,而在那大地盡頭天空仿佛塌陷一般化為一片巨大的黑暗,而那個人與那片黑暗很近很近。

    裴聶感覺到那人對著前方出了一劍,那一劍以他對於劍道的理解依舊沒能看得清楚,他隻是憑借著本能稍微感覺到了些許的劍意,甚至於他一度覺得那是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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