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衛寅相談之後楊文鋒的心裏有些異樣情緒。祝芝走了,按照王羲頤的說法如果可能,他也要離開這玉陵城,如此一來他們三兄弟就此各奔東西。

    離愁別緒這種東西就像是醇酒一般,初入口中並未有什麽感覺,但是仔細品味卻讓人五味雜沉。

    楊文鋒在意的是祝芝衛寅二人,但是此刻也有兩人一直在惦記著楊文鋒,而且這兩人楊文鋒無論如何也都想不到。

    玉陵皇宮之內,一白衣少女手捧一卷書立於一株夜合花下,少女就靜靜地現在原地,僅僅是一個背景便讓整個花園都黯然失色。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少女讀的是儒家一位大聖人所著《勸學》,道理自然是好的,隻不過這是一位少女在讀而非一位儒家門生在讀便有些異樣。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如今的學問還是太淺太淺,隻是不知若是科舉的話是否可以去榜?”少女自言自語,隨後長歎了一口氣,合上書轉身向長廊之上走去。

    她的腳步沉穩而堅定,一雙眸子宛如風平浪靜的海麵一般澄澈安然,那雙眼睛太過出塵脫俗,實在是不應該出現在一位少女,而且是一位金枝玉葉的少女身上。

    少女的麵容不算是驚世駭俗的那種魅美,雖然也是絕色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就像是那些書裏沒有見過的風景一般,金盤炫日,光照雲表,寶鐸含風,響出天外。這些美景雖然後來可能見過了,但是回想起來還是會覺得沒有書裏寫的那樣美好。

    明凰便是這樣一個女子,讓人一眼看上去會覺得這個女子很美很美,但卻會覺得應該還會有更美的女子。後來見過了更美的女子才會突然發現,原來那些更美的女子比之明凰一直都少一種氣質,這種氣質說不清道不明,就像是某些道理,不知道怎麽好,但就是非常好。

    走入廊道之後明凰忽然有些心生感應,不知為何她就想到了那個和她一般年紀的少年,於是她抬頭看了看楊家那個方向,心底泛起漣漪。

    當年的那個少年少而聰慧,除了明凰那位兄長不和他們往來之外,她,武景宣,楊文鋒以及楊延四個人關係最為要好,其中楊延年紀較長一兩歲,於是他們都將其視為兄長。

    上一次程玨問她小時候是不是真的喜歡楊文鋒,她當時說是小時候的事誰記得呢?事實上她當時糊弄了程老夫子,小時候的事她雖然忘了很多,但是確實也記得很多。

    她記得那個時候的楊文鋒就有同齡人沒有的淡然和默然,比如他們看到一些宮人被人欺負責辱會感覺很有趣,隻有楊文鋒從未笑過半聲。

    又比如他們會在一起鬥嘴,比比看誰背下來的詩文典籍最多,而楊文鋒對此總是不屑一顧,事實上他們幾人,詩文最為出眾的還是楊文鋒。

    當然,他偶爾也會流露出很開心的樣子。那一次明凰坐在一株梅樹下擇梅花,可能正好有些用力,滿樹的梅花如同雪花一般簌簌落下,小時候的明凰忍不住興奮地手舞足蹈,而在另一旁的楊文鋒則笑的很幹淨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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