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鋒體內的氣機此刻已然如同大江東去一般無法提起分毫,聽著對方的話楊文鋒白了王羲頤一眼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們這些高手,總是這樣沒有半點高手風範,”楊文鋒再如何此刻也反應過來對方並無惡意,隻不過對方一口一個小師弟讓他無法適從。

    “說吧,不知你是何方神聖,我又如何可以和你一脈相承有一個師傅?”楊文鋒坐在地上很是隨意,事實上他心裏此刻也已經有了個大概,隻不過想要確認一番罷了。

    王羲頤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他苦笑了一聲而後也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青石之上,兩人一人是楊家公子,一人是一大學宮之主,身份顯赫卻又沒半點倨傲。

    “先生還是如此,從不強人所難,不過不管你是否將先生當做先生我們先生都一定將你當做他的弟子了。”

    王羲頤看著對麵的小師弟有些唏噓也有些感歎,他曾翻過一些典籍中記載過當日孔家學問如日中天的場景。

    門生三千人,弟子數萬人,諸子百家被孔家學問壓的不敢高聲語,如同怕驚了天上聖人。

    當年他先生的風光他未曾見過分毫,自他見到他的先生那日起他就未曾流露過半分對往事過往的懷念,他看起來那樣灑脫,那樣對一切世事都毫不在乎,但王羲頤覺得他心裏其實可能是會在乎的。

    有聖人曾評價早些年他先生的學問之大,大致內容為:夫子之不可及也,猶如天之不可階而升也。僅此一句便能看出當年他先生的風光。

    後來先秦殘暴不仁,雖天下歸一卻人間處處有不平,曾有新婚夫婦未曾如膠似漆便被抓壯丁而走;曾有大豪閥占地千頃卻路有餓死骨;也曾有那邊塞二郎夜夜淒涼高歌念家鄉,城內家家搗衣卻不見有二郎。

    他不知他的先生為何會選擇弑君這條路,或許是再無辦法,又或許是對那個大秦失望,但總而言之絕非後世君主所說的因私而混國,一人攪動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可惜他的先生從來不多加解釋,無論世間之人恨他怨他,惱他怕他,他從來都如一個人一般孑然而立。

    原本他不是這樣的,原本他有那麽多弟子和門生,可是在發生當年的弑君之事後他的身邊便一瞬間空空如也。

    門生轟然散去,弟子成仇人,原先那些最為崇敬他的人變為傷他最深的一群人,雖然他不說但是作為他的弟子王羲頤又如何不曾知曉?

    他的先生如今對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在乎,隻是說明他不敢再去在乎而已,也正因為如此,就算是他王羲頤跟了他先生那麽久,最後卻也無人知道他是他的弟子。

    知不知道又有什麽用呢?反正他們這一脈早已不複存在於世間,早已經成為如今各大儒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王羲頤當年挫敗了多少後來所謂的儒家正統,也惹惱了那其它幾大學宮,後來他索性自己創立了那座野萍學宮。

    雖然經過他的沉澱那座學宮一樣聲名在外但是他卻從始到終未收過一名弟子。

    原因很簡單,既然世間人不能認同他們這一脈,那麽他王羲頤又如何需要認同世間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