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雷電夜,在楊文鋒眼中這整個世界下的不是雨而是血,他的眼中那種血紅愈發濃鬱,慢慢的不隻是雨,到最後這村社土地,這草木竹石似乎全都是沐浴在血色之中一般。

    楊文鋒還在泥濘和血水之中慢慢爬,每爬一寸傷口便被撕裂一寸,每爬一寸體溫和意識便流失一分,或許是該死了,或許真的是該死了。

    死亡其實並不是什麽可怕的事,最可怕的是那種死亡的過程,就像被某種怪物一口一口的吞噬掉體內所有的東西一般,而楊文鋒此刻正在經曆這一過程。

    若是這個時候還有情緒的話那楊文鋒或者是李石頭的心中恐怕隻有一份極端的恨了,如此世態如此人心在李石頭心上留下了一份刻骨的傷痕,這份傷痕足矣顛覆以往他這輩子所堅持的東西,這份堅持若是被顛覆了,那李老實便不是李老實了。

    他的心裏開始恨,這種恨不僅僅是針對那些陷害和冷眼旁觀的村民,這種恨開始上升到恨整個世界,或許這種情緒依舊不能叫做恨而隻能叫做極了。

    極則如劍鋒所指,似懸崖塔尖,無論何事何物走到極致超出所有可以理解的範圍皆被稱之為極。

    一物入極必有異,極則無所不立無所不破,入極之人之物當算是天地之中遁去的一抹未知,吉凶難測,禍福自知。

    恨盡天下人,怨生在此世,若是一朝我無敵,當斬濁世還清白。

    泥水之中的楊文鋒終於開始爬不動了,他全身的溫度已經降到了一個冰點,意識也逐漸失去到能夠思考的程度,昂著的滿臉血淚的頭終於埋在了泥水之中,大雨滂沱,大雨之中自有可憐之人,但是無同情之人,世間悲哀即如此。

    李石頭的意識開始模糊楊文鋒的意識也開始呈現這一狀態,慢慢的,他開始感覺到某種東西,但是這種感覺應該算不上叫什麽感覺,說到底應該是一種本能才是。

    在這種感覺之下楊文鋒意識之中出現了一些東西,這種東西對楊文鋒來說非常熟悉,但是在他沒有意識狀態之下也不知道這熟悉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反正見到這種東西他便有一種想要毀滅的感覺,似乎毀滅這種東西是他生來便該做的事一般。

    說來也奇怪,那些熟悉的東西似乎非常弱小,隻要楊文鋒一個念頭便可以將它們完全毀滅一般,就這樣楊文鋒不斷地去毀滅那些東西,一直重複又重複,慢慢的本來他的眼中是什麽色彩都沒有的,當有一天他又毀滅了那樣一批東西之後他的眼前開始變成一種淡紅色,那種淡紅色就像是一個個光點匯聚而成,讓楊文鋒非常舒服。

    既然如此那便繼續吧,就這樣眼前的紅色愈來愈明顯,最終由淺紅變為深紅,直到在這無邊無際的意識世界中出現了一座紅色巨門。

    那紅色巨門古樸而厚重,整個門上都是玄奧而難以理解的篆書和紋絡,看著那門楊文鋒終於開始有了可以簡單思考的意識,不在像之前那樣隻能本能的做一些事。

    看著眼前的血色巨門楊文鋒還是很疑惑,這血色巨門看上去就像是血液凝聚而成的一般,門上麵還有血水流淌,血霧彌漫,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秘莫測。

    最終楊文鋒在那血色巨門之中屹立了很久很久,在這種狀態下他也沒有什麽時間概念,不知是一年還是百年,也有可能是一瞬而已,他在等待著,等待著這血門開啟,因為他本能知道這血門會為他開啟。

    “今有天門名殺戮,入天門則悟殺之極,殺之極無我,無人,無心,隻有殺與不殺。可入否?”巨門巍峨而動,最終緩緩開出一道縫隙,那縫隙之中無情之音直透心扉,讓人為之膽寒。

    看著那屹立於天地之間緩緩打開的巨門楊文鋒並未有絲毫的猶豫,他一步一步走入那打開的巍峨巨門,心中無喜無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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