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嫻望著他,“我一定要救她,因為她是我送到宗啟封麵前的,因為我心裏還有子懿,所以……”

    “所以你就找個女人給宗啟封?”文傾臉色變了又變,很滑稽的表情,此刻他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表情和眼神去看她。

    “放了吧。”一直未開口說話的文謹開了腔,這些年了,他相信文嫻和宗啟封已經有了感情,就算那個女人出來,也沒了威脅。

    況且他們的孩子都那麽大了,宗啟封不可能再為個女人和文嫻離婚。

    但是文謹卻不知道,那孩子根本不是宗啟封和文嫻所生的。

    最後文傾聽從父親的話,把關程毓的地方告訴了文嫻。

    “那幾年你是怎麽過來的?”林辛言緊緊的握著程毓秀冰涼的手。

    她能感覺到程毓秀身體的顫抖。

    “我不知道,總之很難熬,每天麵對的是牆,除了牆還是牆,那段時間我精神出了問題,認不清楚人……”

    時隔多年,宗啟封再次看到程毓秀的時候,是在一個地下雜物室,她披頭散發,因為長時間不曾打理,頭發如稻草一樣幹枯打結,雙目無神,枯瘦如柴,她坐在角落裏,就連門開了,她都沒有波瀾,似乎知道自己出不去一樣。

    站在地下室的門口,文嫻對宗啟封說,“她當初根本沒和白宏飛私奔,是我哥把他們抓起來,用白宏飛的命威脅她,給你打的那通電話,這些年,她一直被關在這裏。”

    宗啟封聽不到周圍的聲音,隻有一句話,她當年沒跟白宏飛私奔,而是被囚禁在了這裏。

    白宏飛也被文嫻放回去。

    當初文傾並沒有將他們兩個關在一起。

    宗啟封的雙腿如灌了鉛,每走一步都無比沉重,他都快認不出她的模樣了,哪裏還能看出那個堅強明媚的女子。

    這儼然就是一個被折磨的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除了會呼吸,連思想都沒有了。

    看到有人進來,程毓秀往角落縮了縮,似乎是害怕有來人。

    宗啟封單膝跪在她的麵前,伸手撩開她擋在眼前的頭發,程毓秀害怕,渾身發抖,推他,“你別碰我。”

    宗啟封被推了一下,但是姿勢沒變,他啞著嗓子,說,“是我。”

    程毓秀愣愣的看著他,過了很久,像是腦海裏出現了他的影子,認出了他,眼眶流出兩行淚。

    宗啟封將她摟進懷裏,“我帶你出去。”

    “我被接出去的那段時間,思緒是混亂的,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大概一年後我才慢慢恢複正常,最後一次見麵,是她說對不起我,從那次以後我們就沒見過麵,後來聽說她懷孕了,再後來,就是她去世的消息。”

    “那宗景灝難道還有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林辛言本能的覺得文嫻肚子裏的孩子是宗啟封的。

    “不是,啟封說那孩子不是他的,我想應該是一直等著她的那個男人的吧。”

    程毓秀看著林辛言,伸手摸她的臉,“在她去世還沒有一個月,我和啟封就完了婚,對於這件事情景灝一直耿耿於懷,我被關著的那些年裏,文嫻確實在他身上付出很多,以至於,到現在他都不肯接受我的存在。”

    “為什麽不能告訴他?”林辛言心裏難受,為很多人,最多的是為宗景灝,親生母親就在眼前,他卻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程毓秀是他的親生母親,他該如何麵對,這些年來的冷漠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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