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寧無力的靠在車窗上,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夜景,眼眶泛紅。

    慕彥澤的話還言猶在耳,她卻隻覺可笑。

    曾經有多少次,景小雅背著家裏人欺負她,她都默不作聲的忍了,原以為可以換來一些平靜,卻不料對方變本加厲。

    她不是天生軟弱的人,忍讓不行自然就學會了反擊,這在慕彥澤的眼裏,就成了她欺負景小雅?

    她被趕出景家,整個晉城的人都知道她是景家不要的女兒,慕老夫人對她更是不喜。

    為了不讓他為難,她處處避讓,盡量不出現在公眾麵前,在他眼裏就成了推三阻四不肯陪他應酬?

    還有賣睛趣傭品……

    若不是出了那件事,若不是因為景家的自私和偏心,她至於前途盡毀淪落到這個地步?

    這一切,到頭來竟然都成了她的錯?!

    景寧閉了閉眼,隻覺無盡的悲涼和可笑。

    旁邊突然響起男人的聲音,“為了這種男人傷心,值得嗎?”

    她微微一愣,轉頭望去,迷蒙模糊的視線中,一身清貴的男人坐在那裏,脊背挺直,眉目冷峻。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上了一個男人的車,這人剛才在酒吧裏還幫了她。

    有外人在場,她也不好再露出落魄的樣子,抹去臉上的眼淚,“誰說我在為他傷心?”

    陸景深挑眉看向她,目光落在她還有些泛紅的美眸上。

    景寧解釋,“我不是為了他,是為了我自己。”

    為了自己那被荒廢的……欺騙的六年青春。

    陸景深認同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投資失敗的時候,最好的應對方法是什麽嗎?”

    “什麽?”

    “及時止損。”

    菲薄的唇輕輕吐出四個字,令她心尖一顫。

    她轉頭看向他,昏暗的燈光下,男人身姿挺拔,燈光在他的側臉打上一層陰影,越發顯得五官深邃立體,清冷尊貴。

    她不是沒見過長得好看的男人,慕彥澤就屬於好看的那一種。

    可是和眼前的男人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了。

    就好比星辰不能與日月同輝,眼前的男人太過耀眼,像九天之上翱翔的雄鷹,氣場強大,尊貴不可一世。

    更遑論他還有一張足以令所有女人激動到尖叫的臉。

    她心頭微動,一個荒唐的念頭從腦海中閃過。

    盯著他清俊的側臉,咽了口唾沫,“我知道了。”

    頓了頓,忽然問道:“那你對睛趣傭品怎麽看?”

    陸景深攏了攏眉,“很正常的行業,就和其他行業一樣,沒什麽特殊的看法。”

    景寧幽幽的笑了起來。

    她的笑意裏含著七分醉意,三分清醒,美眸如秋水盈盈,語調輕淺,“我也這麽認為。”

    鼻尖突然襲來一絲冷香,陸景深微微偏頭,就看到她忽然坐直了身子,整個上半身朝他傾了過來。

    “那你覺得我美嗎?”

    陸景深脊背一僵。

    眼前的女人無疑是美的。

    不僅美,還美得性感,美得驚豔。

    盡管她今天隻穿了一件簡單尋常的米色外套,內搭白色小吊帶,可還是阻擋不了那股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清貴冷豔。

    他的心裏忽然閃過一句話: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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