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戰天、嶽萬法他們大戰之際,葉青與李青萍那邊,卻是風平浪靜。

    兩人已經停止了交手。

    葉青身上的氣息愈發玄妙莫測,雙眼蒼茫幽深,似陷入某種玄之又玄的感悟之中,天地虛空漸有異相呈現。

    一黑一白兩個李青萍,則站在不遠處,一動不動,似是在為葉青護法。

    “大膽……”

    忽然,黑衣李青萍似有所感,看向虛空某處,手中長劍斬落。

    明明什麽都沒有,可長劍斬落的一瞬,空中卻有慘叫響起。

    慘叫聲中,一個紙人,出現在空中。

    那個紙人,和民間喪葬、祭祀用的紙人一般無二,隻是通體蒼白,別無他色,就連臉上的五官七竅,都是用白紙拚接、裁剪而成,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此時,那個紙人正用怨毒、陰冷的目光盯著黑衣李青萍,而在紙人的胸口,有一道數寸長的劍痕,透過劍痕,依稀能看到紙人腹腔內用白紙做成的髒腑、腸胃等器官,那心髒、腸胃等還兀自跳動、蠕動著,和活人一般無二。

    “李青萍,你此事與你無關,你當真要阻我?”

    紙人看著黑衣李青萍,陰森森道,紙人的聲音,就像是一張白紙被人不斷揉來搓去,哢哢作響,令人不安而煩躁。

    “不是要阻你,隻是狂君正處於破境的關鍵時機,前輩這麽做,有些不妥。”李青萍囁嚅道。

    “是嗎?”

    紙人森森一笑,伴隨著笑聲,就見一個個紙人,從空中、從

    山腳、從無極台上,從四麵八方走來。

    眨眼間,天地四方,東華山上下,白茫茫一片,肉眼所及,到處都是紙人。

    那些紙人,形態不一,相貌不同,有孩童,有老人,有婦孺,有大漢,有躬耕隴畝的農民,有殺雞宰牛的屠夫,有提刀佩劍的俠客,有身披甲胄的將帥,有錦衣華服的王侯,甚至有鳳冠龍袍的天子、宮娥。

    唯一相同的就是,所有紙人都是白色的,蒼白而無一絲雜色。

    此外,所有的紙人身上,都透著陰森恐怖的氣息,不輸大真人、大宗師。

    而整個東華山上下,一眼望去,不下數千紙人,如此陣仗,頓讓所有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如此,你還要阻我嗎?”

    所有紙人看著李青萍,齊齊開口道。

    “原來之紙匠前輩當麵,晚輩有禮了。”

    李青萍沒有看向那些紙人,而是看向無極台邊緣處,一個不起眼的老人。

    那個老人,身穿粗布麻衣,頭發花白,滿臉皺紋,手裏拿著一個煙袋,慢條斯理地抽著,看上去平凡而普通,和田間勞作的老農一般無二。

    “紙匠?”

    聞言,無極台上的人頓時睜大了雙眼,臉色蒼白,心神戰栗。

    不是他們膽小,亦不是他們懦弱,而是因為紙匠的來頭太大了。

    紙匠,是聖人。

    是的,紙匠是聖人,不僅是聖人,更是一名心狠手辣、凶名在外的聖人。

    別看紙匠仿佛老農一樣,慈眉善目,但手上的人命

    ,比眼下整個東華山的人加起來還要多。

    看到那些紙人了嗎?

    每一個紙人,就代表著一條人命。

    紙匠所修行的功法,名曰《紙魂經》,可抽取生靈的魂魄,注入紙人之中,使紙人和人類一樣,擁有靈性思維,可修行練武,與人無異,且隻要靈魂不滅,便不老不死,不滅不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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