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於這天下風起雲湧之際,作為引發這場風波的始作俑者的葉青,此時卻坐在一座酒樓內,賞著歌舞,聽著小曲,品著美酒,好不悠哉。

    舞,是魏國著名的天魔舞,粗獷、原始而又充滿魅惑。

    曲,是流傳甚廣的羽衣曲,柔媚、曼妙而又空靈純粹。

    相傳,這天魔舞和羽衣曲,乃是上古先民祭祀獻祭魔神時所跳之舞,所唱之曲,擁有溝通神魔的魔力。

    但傳說畢竟隻是傳說,誰也不知真假,可實話實說,這天魔舞和羽衣曲確實帶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癡迷沉淪。

    故而,一曲唱罷,一舞結束,酒樓內的所有人仍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天魔羽衣,果然名不虛傳啊!”葉青飲了一杯酒,意猶未盡道。

    “確實如此。”

    葉青對麵,陶望搖著折扇道:“隻可惜,此天魔羽衣,空有形而沒有神,如果形神兼備,一曲天魔羽衣,所有得見天魔舞,聽聞羽衣曲之人,皆會被勾去神魂,獻祭於魔神,溝通遠古仙佛神魔。”

    “聽你的語氣,你好像見識過真正的天魔羽衣?”葉青好奇道。

    “有幸在太古魔淵見識過一次。”

    陶望也未隱瞞:“我記得,當年我隨白玉京的一個老頭子前往太古魔淵調查一件事,什麽事兒不記得了,就記得遇到了一群信奉魔神的遠古遺民。”

    “他們每逢月圓之夜,就會舉行祭祀,跳天魔舞,唱羽衣曲,用從外界擄掠來的百姓武者取悅、獻祭魔神。“

    “那才是真正的天魔羽衣,舞起之時,勾魂奪魄,天生異象,曲響之際,魔韻化生,天魔顯化,那些被擄掠而來的百姓武者,盡皆意識沉淪,神魂離體,為魔神所噬。”

    “當時我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就差點兒被勾去了神魂。”

    說到這裏,陶望仿佛仍心有餘悸。

    “那後來呢?”葉青也來了興趣:“他們有沒有溝通遠古魔神?”

    “嗯,不僅溝通了,而且還召喚出來。”陶望回答道。

    “召喚出來之後呢?那魔神什麽樣子?”葉青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很醜,很臭,就像一灘巨大的、生了黴的爛泥,上麵長滿了綠色的黴菌和白毛,臭氣熏天。”

    陶望似是不太願意回憶,臉上露出一抹陰鬱:“其甫一出現,那些遠古遺民就如瘋了一樣,朝那灘爛泥衝去,在衝向那灘爛泥的過程中,那些遠古遺民的身體開始融化腐朽,全身長出黴菌、白毛,散發出濃鬱的腥臭。”

    “當衝到那灘爛泥跟前後,就見那些人開始吞食那些爛泥和黴菌,那灘爛泥腥臭惡心至極,可在那些遠古遺民的眼中,卻宛如美味佳肴一般,競相吞食,臉上露出歡喜、愉悅、滿足、陶醉等神情。”

    “而吞食那些爛泥、黴菌後,那些人本來已經腐爛、腥臭的身體,竟然重新開始好轉,身體亦開始變得年輕,實力也慢慢變得強大……”

    “最詭異的,還要屬那灘爛泥,被無數人競相吞食,可其體積一點兒也未變小,反而在不斷變大,其上的黴菌與白毛也愈來愈多,愈來愈密集……”

    “好了……”

    忽然,葉青出言製止道:“不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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