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距離,雖然有一丈多遠。

    可對於身為真人的陶衝而言,一丈的距離,宛如咫尺。

    眨眼之間,陶衝就到了月王身前,一拳遞出。

    月王沒有動,而是床榻上的三名女子,一躍而起,水袖飛舞,攔向陶衝。

    三名女子並不弱,都有半步真人的境界,同時爆起,水袖飛舞,交織出一張天羅地網。

    可麵對含怒而起的陶衝,就有些不夠看了,水袖交織而成的天羅地網,被一拳震碎。

    旋即,陶衝化拳為掌,淩空按落。

    隻聽三聲輕響,三名女子的胸口,同時塌陷,繼而轟然炸開,鮮血飛濺。

    “竟敢弄髒我的屋子,找死。”

    半倚在床榻上的月王,眼眸忽寒,一輪彎月浮現在閣樓內,彎月如鐮,霎時清輝滿布,月華如夢。

    “啊……”

    清輝月華之下,陶衝宛如火中之燭,血肉寸寸消融,忍不住慘叫一聲,且隨著劇烈的痛楚,陶衝眼底的猩紅與殺意,忽消散無形。

    “怎麽會這樣?”

    待猩紅與殺意消散,陶衝臉上取而代之的則是迷茫與驚恐。

    迷茫,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月王出手,他剛才就是腦子一熱,心中生出一股難以抑製的殺意,就仿佛月王是他殺他父母、滅他滿門的仇人一樣,誓要殺對方而後快。

    可事實卻是他與月王既無怨恨,亦無血仇,甚至於兩人前幾次的合作,還很愉快。

    所以,他實在不清楚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想要殺了月王。

    驚恐,則是因為月王很強,亦心狠手辣,任何膽敢得罪月王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當然,不強的人,不心狠手辣的人,也成不了月亮灣最有權勢的人。

    而他現在就深切體會到了月王的強大,清輝月光之下,他全身真氣、精神被鎮壓,仿佛狂風海浪的舟船,搖搖欲墜,根本無任何反抗之力。

    “月王饒命,都是誤會,且聽我一言?”

    陶衝急忙求饒道。

    “誤會?”

    月王端著酒杯,輕輕搖晃著,碎開一杯清輝:“殺我婢女,弄髒我的屋子,還想要殺我,這叫誤會?”

    “真的是誤會,我此來是有要事與您商談,絕無惡意,還望月王明鑒。”

    陶衝焦急道,一邊求饒,一邊抵擋著空中的月光,可縱然他拚盡全力,亦無法抵擋清輝月光,身上的血肉在月光照耀下,寸寸腐爛、消融。

    “這樣啊!”月王冷笑道:“待我殺了你,也就當是誤會吧。”

    話落,空中的月華清輝更盛,陶衝的半邊身子,瞬間消融,隻剩森森白骨。

    “啊……陶衝,你大爺!”

    危急關頭,陶衝的腦後,忽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與咒罵,隻見其縫製於腦後的畫皮,扭曲慘叫,寸寸崩裂。

    相反,陶衝身上的血肉則停止了腐爛、消融。

    這即是畫皮封魂術的轉嫁傷害之法。

    原本這手轉嫁傷害之法,是他留著對付葉青的,可現在他已顧不得了許多,先將眼前的生死危機應付過去再說。

    在利用畫皮封魂術轉嫁傷害之後,陶衝怒吼一聲,真氣、精神鼓蕩,衝開自身束縛,轉身向外逃去。

    很顯然,月王已對他起了殺心,月王其人心狠手辣,果決無情,既對他動了殺心,那便再無回轉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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