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沉思了一會兒,慢慢撥開麥穗,輕盈小心,踩著空地,向前走去。

    他雖然沒有在麥田中感覺到危險和詭異,但他還是不敢大意,肆意妄為,采摘這些麥穗或者踩踏麥田。

    畢竟,在這種地方,再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稻草人……”

    走著走著,葉青發現,這片稻田中,還有很多稻草人,每隔一段就矗立著一個稻草人。

    稻草人隻是普通的稻草人,但這些稻草人給他的感覺又很奇怪。

    但究竟是怎麽個奇怪法,一時間他又說不上來。

    “哈哈……這……這是靈田?好多靈麥啊!”

    這時,葉青魔念感知中,麥田中突兀出現了三道氣息。

    顯然,三人和他一樣,也剛從外麵進入這裏,出現在了麥田裏。

    三人兩男一女,兩男一老一中,老的年約花甲,身穿粗布麻衣,相貌蒼老,腰懸羅盤戒尺,身上暮氣沉沉。

    中年年約三十來歲,身材消瘦,賊眉鼠眼,最特別的是他的一雙手臂,手臂頎長過膝,雙手各有六指,六指潔白似玉,纖細如蔥,比之二八年華的妙齡女子的手指,還要纖細,還要美麗。

    先前說話之人,就是他。

    而那名女子,頭綁紅巾,身穿紅色勁裝,皮膚略顯黝黑粗糲,有一種北地女子獨有的英姿颯爽。

    “這裏靈氣衝天,卻凶機內蘊,似有不祥,六指,先別動那些靈麥,小心一些。”老人看了一眼蠢蠢欲動的中年男子,叮囑道。

    “放心了,這道理我還能不明白。”

    中年男子,也就是六指回了一句,然後看向那名女子,但仍貪婪地看著那些靈麥。

    老人則向不遠處的女子拱了拱手:“在下土夫子,這位是六指,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土夫子和六指公。”

    女子還了一禮,抱拳道:“在下上官紅巾,見過兩位。”

    土夫子和六指公,是漠北地區一對著名的摸金人。

    所謂摸金人,名字聽著高大上,但其實和搬山人、土夫子一樣,做的都是挖墳掘墓的營生。

    土夫子擅長勘風探水,望氣觀星,六指公天生有十二指,手指靈活,最擅開鎖破關,入墓探穴。

    漠北地區曾經古國林立,所以有很多古城大墓,兩人經常逡巡往來其間,闖出了偌大的名頭。

    這些古城大墓,往往十分危險,兩人能於其中來去自如,且收獲頗豐,其實力由此可見一斑。

    挖墳掘墓本來是一種缺德的營生,但兩人所盜墓葬多以漠北的無主古城墓葬為主,所以兩人的名聲並不算差。

    當然,也絕對好不了。

    “原來是飛紅巾的首領,失敬失敬!”土夫子詫異道,就連六指公也忍不住看向女子。

    飛紅巾是燕國邊境的一支有名的綠林勢力。

    說有名,原因有二:一是因為飛紅巾是一支義盜,劫富濟貧,行善除惡,聲名極佳;二是飛紅巾的首領,是一名女子,一名豪爽大方、講義氣、講原則、實力高強的女子。

    飛紅巾的首領上官紅巾雖然大名鼎鼎,但說實話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相見即是有緣,此地危險重重,上官姑娘若不介意,我們可以一起行動,也好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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