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絕路,方見生死?好一個死生絕路,方見生死啊!”

    看著悍不畏死衝向雄闊海的眾人,看著與雄闊海生死相搏的季冬雷和火如玉,葉青終於明白了歡喜菩薩所謂的“死生絕路,方見生死”,究竟是何意思?

    隻有將所有人都逼至絕路,他們才有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決心。

    隻有將所有人都逼至死路,他們才會成為最鋒利、最可怕的刀。

    隻是為了將所有人都逼至生死絕路,以自身為餌不,更以無數歡喜禪院弟子的生命為餌,真的值得嗎?

    葉青看了一眼血流成河、屍積如山的雲頂,看著那些仍舊拚死與敵廝殺的歡喜禪院弟子,微微一歎。

    可憐那些歡喜禪院的弟子,至死都不知他們隻是歡喜菩薩手中的魚餌,可悲,亦可歎。

    旋即,葉青又不由想起了采樂,或許在歡喜菩薩眼中,歡喜禪院的弟子,終究隻是可有可無的棋子與螻蟻罷了。

    隨手可用,亦信手可棄!

    繼而,葉青的目光,又落在那些悍不畏死的賓客身上,事實上,在雄闊海、歡喜菩薩等人的眼中,這些人又何嚐不是棋子與螻蟻呢?

    他是有些同情這些人,但更多的則是一種兔死狐悲的感慨。

    若非他事先知道了雄闊海的陰謀,他與這些人又有什麽區別?

    亦不過是別人手中的棋子,眼中的螻蟻而已!

    到底,還是“實力”二字而已。

    弱者,如棋亦如蟻,由人不由己;

    強者,似神亦似仙,由我不由。

    所以,如果不想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他人眼中的螻蟻,便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成為強者。

    到時候,有誰敢利用你,陷害你,欺辱你……

    掀翻這桌子又如何?

    打爛這地又何妨?

    或許,屆時也不會有如此多的殺戮與死亡了吧!

    葉青心生感慨間,雲頂之上的局勢,愈發焦灼與慘烈。

    雖有了無數人的不畏生死,但季冬雷、火如玉、歡喜菩薩一方,並未占據什麽優勢,或者,仍舊處於劣勢。

    畢竟,他們都中了毒,且先前又與歡喜禪院的人廝殺良久,多多少少都受了一些傷,而雄闊海的人基本都是以逸待勞,自無法占據上風。

    不過,局勢也並沒有如雄闊海等人預想的那般一邊倒,那些賓客傷害不到雄闊海,便將一腔仇怨和怒火發泄到了萬裏沙那群人的身上,再加上所有人都帶著寧願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決絕心態,以傷換傷,以命搏命,所以也給萬裏沙的人造成了不少損失。

    但對此,雄闊海並未放在心上,死幾個人而已,又算得了什麽,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隻要有焚心在,所有人皆翻不起什麽浪花。

    現在這些人,隻不過是垂死前的最後掙紮與瘋狂而已。

    那些江湖人,雄闊海沒放在眼裏;眼前的季冬雷、火如玉和歡喜菩薩,他同樣沒放在眼裏。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而已。

    雄闊海雙手虛抱於胸前,狂風席卷,虛空出現一尊威嚴可怖的巨人虛影。

    下一刻,虛影俯首,橫眉怒目。

    “意四象決,風神怒”

    “轟……”

    風神俯首,崩地裂,伴隨著恐怖的轟鳴,季冬雷、火如玉和歡喜菩薩三人,生生被震飛,人在空中,就吐出一口鮮血。

    更有十數人,被震成肉糜,

    “哈哈哈……一群土雞瓦狗而已,不堪一擊。”

    雄闊海雙手抱於胸前,放聲大笑。

    “雄闊海,就算我們死,你也別想好過。”

    火如玉麵容扭曲,雙手按著地麵,地麵已被熔蝕成一片岩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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