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葉公子……”

    床上,葉青睜開眼睛,眼眸深邃如夜。

    夜空中,兩朵黑蓮若隱若現,蓮瓣舒展,蕩開層層漣漪,屋內呈現一片光怪陸離的景象,玄妙、神秘、詭異。

    數息後,葉青雙眸中的黑蓮月隱星沉,慢慢消失不見。

    隻是葉青的雙眸,仍舊漆黑深邃一片,如夜,如淵。

    “咳咳……相思姑娘,進來吧!”

    葉青咳嗽了兩聲,蒼白如白瓷的臉上忽然綻開一縷縷裂痕,滲出縷縷鮮血。

    但鮮血,陰冷刺骨,刀意森森,充斥著殺戮和凶戾。

    “葉公子,你沒事吧?”

    相思剛一推門進來,就感到一陣陰寒與心悸,葉青鮮血中所溢散的力量,即便她身為詭異,也感到心驚膽寒。

    這不禁讓她想起了五前那開江斷流的一刀。

    那一刀,不但斬開了雍江,更差一點兒斬碎了相思舫。

    若非最後關頭葉青傾盡全力,護持相思舫,可能相思舫已經毀了。

    自然,以身擋刀的葉青,刀勁入體,刀意侵身,也深受重傷。

    當時葉青的慘狀,就好像一尊被摔碎後又拚湊起來的瓷器,又再度被摔了好幾次,更加破碎不堪,氣機微如螢火,意識弱如殘燭。

    她甚至都要以為葉青再也可能醒不過來了。

    不過沒想到兩後,葉青還是醒了。

    醒了之後,葉青就一直在房間內養傷,從未出過房門半步。

    “沒事,相思姑娘不用擔心。咳咳……”葉青笑了笑。

    “還沒事。”相思聽到葉青的話,回過神來,神情複雜:“公子的傷勢,實是太嚴重了。”

    她第一次見葉青時,葉青體魄強大如龍象,血氣充盈似日月,一身筋骨龍虎踞,一肩可挑萬仞山。

    但現在卻仿佛風燭殘年的老人,體魄搖搖欲墜,危如累卵,生機薄弱,恍若殘燭,連個話、笑一笑都成為一種折磨與奢望。

    淒慘而可憐。

    “嗬嗬,已經好多了,至少比前兩日好多了,不是嗎?”

    葉青笑著安慰道:“而且,能活著,已是萬幸,我已經很知足了。”

    是啊,能活著,他的確已經很知足了。

    周橫山那一刀,太可怕了。

    或者,宗師武者,太可怕了。

    那一刀,差一點兒斬滅了他的生機。

    如果不是他先前吞噬的那些精血和魔佛拚死相護,他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不過,人雖未死,卻生不如死。

    周橫山那一刀,刀意入體,使他本就傷痕累累的體魄,更加雪上加霜,差一點體魄崩碎。

    更可怕的是刀意中所蘊含的凶戾和殺意,差一點兒湮滅了他的意識和神魂。幸而霧魔操控無量魔佛,拚死護持他的神魂,才躲過一劫。

    縱然他身懷造化水、龍蛇符文等物,蘊含生命造化之力,仍舊無法治愈身上的傷勢,段子豹的大黑掌力,周橫山的刀意,無時無刻不在侵蝕、摧殘著他的身體,造化水、龍蛇符文中所蘊含的生命造化之力,隻能勉強跟上被其侵蝕、摧殘的速度,維持體內生機平衡。

    他想要恢複,就必須祛除體內的大黑掌力和周橫山的刀意,但大黑掌力和周橫山的刀意,太過陰毒、霸道,尤其是後者,乃宗師境刀意,豈是他祛除就能能祛除的?

    而他現在的體魄,如拚湊起來的瓷器,脆弱不堪,也不容許他大動幹戈,使用霸道蠻橫的方法祛除體內的掌力與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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