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那麽多有什麽用?大伯這電報的意思很明顯了,他不會替我們說情不說,還怪我們去要錢。”

梅建邦說,“算著也差不多到還錢的時候了。我最近又把那死丫頭的事情打聽打聽,我們梅家找不到比那丫頭更有心機的人了,要是再不想想辦法,她八成真的會找上門來要錢。”

“我比你知道那死丫頭有心機,她要是沒心機,怎麽可能贏過糧田當上會計?”蔡金玲沒好氣的說,“也不知道那臭丫頭著了什麽魔,現在變的那麽厲害。”

梅建邦歎聲氣,厲害還不是關鍵,關鍵是人家不要臉,能往死裏鬧騰。他們就不能比了,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能像她那麽鬧,也不能讓她來鬧。

蔡金玲琢磨一會說,“這事不如利用下甄勇。”

“利用他?我都和你說過幾次了,你不要和他那種人打交道,整天坑蒙拐騙的,不是什麽好東西,別哪天把你給帶溝裏去了。”梅建邦說。

他說這話的時候,壓根沒想過甄勇會想起來坑騙人,還是從蔡金玲這裏受到了啟發。

“你嘰歪什麽?”蔡金玲眼睛瞪過去,又說,“我又不是去請他做事。這事你別管,我有法子,交給我來做就行。”

梅建邦蹙了下眉,“你有什麽法子?打算怎麽利用甄勇?”

“甄勇最近缺錢。”蔡金玲說。

“什麽意思?”

“我聽說,甄勇和一個小寡婦生個兒子,那孩子被他給送人了。”蔡金玲又說。

“這個畜生!”梅建邦罵了句,都結婚了,還出去亂搞,簡直不像話。

蔡金玲瞥他眼,繼續說,“那孩子說的好聽是送人,其實是被他拿去還賬了。他前陣子得罪了你那好侄女,被送去派出所關了一陣子。他在裏頭認識了一個賭鬼,出來後就和那人四處賭錢,幾天時間就把家裏的錢輸光不說,還欠了人家不少錢。

人家來要錢,他沒錢還賬,就把孩子給人家抵債了。就這,他也沒改好,前天又去賭了,聽我們廠裏的人說又輸了不少。”

“這跟你說的事有什麽關係?”梅建邦一時半會就沒明白她的打算。

蔡金玲沒好氣的說,“你怎麽這麽笨?賭錢那種事,就不能沾,一沾人就喪心病狂了。賭鬼一缺錢什麽幹不出來?我去和他說,我前幾天剛還了一千六百塊錢給那死丫頭,你說他會不會為了錢去找那丫頭事?他去找那丫頭麻煩,那丫頭就沒時間來找我們麻煩。”

梅建邦沉默了。

他覺得這不太好,可他卻沒阻攔蔡金玲。

下午到廠裏上班後,蔡金玲假裝路過梅玉敏那組,見梅玉敏麵色憔悴,眼窩深陷,心中冷哼。

麵上卻笑,“喲,玉敏你這是生病了?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梅玉敏抬頭看她一眼,那眼神,當真讓人心驚。。

“蔡金玲你少來我麵前裝模作樣,你給我記著,哪天我要是活膩歪了,我就帶著你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