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華深瞟了眼,眼角直抽,心中無比慶幸,老爺子沒再堅持拍電報。不然他覺得他這次會登上南省報刊。

老爺子洋洋灑灑寫完一封信後,塞進信封交給了梅華深。

“明天就寄出去,寄掛號,不準慢的。”

“行。”

隻要不拍電報,讓寄什麽樣的都行。

“哦對了,我都差點忘了,讓你調的時間呢?你到底什麽時候調好?”

“調好了,八月底陪你回去,順便讓你在老家過個中秋節,行吧?”

梅華深覺得自己的休假日調的好的不能再好了,可梅良平卻非常不滿意。

“你怎麽那麽墨跡?八月底,那不還要好長時間麽?我還想早點回去看看他們是怎麽養蜜蜂的呢。你去給我重調,越早越好。”

“再往前,您不嫌熱?老家沒電又沒電風扇。”

“咋滴,我不嫌不行?”

“我嫌。”梅華深沒好氣的說。

梅良平就點點他,“你說你,這麽懶又這麽講究,活該你娶不到媳婦!”

梅華深被堵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老爺子,實在是太不會講話了!

——

安省

此時此刻的淮陽縣中學家屬樓裏,梅建邦也在寫信。

收信人正是剛寫完信的梅良平。

家裏有個大伯曾經是幹部,還是在大城市生活的,梅建邦這種喜巴結的人,是不可能沒有他地址的。

他寫這封信的目的呢,也簡單。想讓梅良平以大長輩的身份和梅青酒說一說,那八百塊錢的欠條還有保證書一事就算了。

其實那些錢他擠一擠也能湊出來,就是一毛不想給,兩口子為這事想了一個下午的法子,最終想到南省頭上了。

“你寫這信有用麽?”蔡金玲問。

“大伯前段時間才來過電報替那丫頭出頭,又給那丫頭寄了不少東西,衝這些,她怎麽也要給大伯幾分麵子。”南省那份電報實在太出眾,搞的郵局人盡皆知,他在郵局的朋友早就把這事告訴他了。

蔡金玲琢磨琢磨說,“要我說,你直接寫我們上門要債沒成,反而被她逼著寫欠條不見得行,你大伯對那丫頭印象好,他不一定會相信老大真的欠我們錢,就算相信也不一定會向著我們。

按照我的意思,你要先壞了她在你大伯跟前的印象,對了,她不是和他們隊裏那小子走的近麽?

你先寫一封信去說這事,錢的事先別寫,就說小酒這丫頭生活越來越不檢點,我們上門說她,還被她又打又罵的。家裏實在管不住了,可又怕她年紀小搞出禍事,讓他老人家費心管管。”

接著她又說,“這封信寄去後,你再另外寄一封過去,就說他們隊裏有人舉報她不檢點了,我們知道這消息去告訴她,她反而覺得是我們舉報的。因為這,她和那小子一起,逼我們寫了1600塊錢的欠條。”

梅建邦想想,這樣的確更好。

“那行,我重新寫。”

寫完又看一遍,這才送去郵局。

——

梅建邦夫妻不可能老實給錢,這事梅青酒清楚的很。。

不過還款日還沒到,她沒必要去管他會在背後做什麽,而且她現在也沒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