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來賣東西,就已經想到被認出來的可能,所以早就想好了辭。

“叔您搞錯啦,這不是我養的,隊裏最近忙,都沒空來鎮上。知道我過來有事,就托我帶過來賣……哎,大姐您心點,這鴨蛋是三家人的呢,萬一碎了一個兩個,我不知道算哪家的,回頭還得我賠。”

聽她這麽,數鴨蛋的大姐果然動作輕了不少。

“至於這雞蛋,我家哪還有雞蛋?”她歎聲氣,“前些我弟弟從牛身上摔下來,我沒錢給他看病,把雞都拿來賣了,您忘了?”

副食品店的人自然沒忘,這麽問,隻是懷疑她投機倒把而已。

聽她這麽,又找不出什麽破綻,便沒多。

順利賣完,梅青酒拿著十幾塊錢離開副食品店,

出了副食品店她琢磨著,得過陣子再來賣了,幫人賣東西的辭隻能用一次。

之後又去了趟供銷社,買了十隻鉛筆和十個本子三塊橡皮,上學一支筆一個本子是不行的。

回到家的時候,正好中午了,聰他們煮了粥,她隨便吃了幾口,提桶水去新房那邊,又拿出布料。

這些布料中,有她自己買的,也有從梅秀花那弄來的。

弟弟們要上學,她自己時常去縣裏,都得要兩身像樣的衣服,之前她一直忙,現在有時間搞了。

她將之前買的藍布和碎花布找出來,拿著去婦女主任家。

雖然人家一聲,她就上門,有點不好,可她實在沒有更好的人選可以請教。

“孟嬸兒,在家麽?”

“在呢。”孟樹苗聞聲從屋裏出來,見她手裏拿著布,,“我見你這些沒來,還以為你等著我上門找你去呢。”

“不不不,哪能讓您上門去,我這幾事太多了,沒顧得上,嬸子麻煩你了。”

“這有什麽麻煩的?你進屋等著。”

進了屋,孟樹苗去屋裏拿東西去了,外間隻有孟樹苗的兒子名叫肉墩的坐在凳子上玩,這孩和聰差不多大,之前誠誠從牛身上摔下來,就是他去喊的。

“酒姐姐。”見她進去,便招呼人了。

梅青酒將布放在桌上,從口袋裏掏出兩顆大白兔幾粒橘子瓣糖出來給他。

誰知肉墩一看,立刻高聲喊,“快來人呀,這裏有個腐蝕幹部子女的壞分子!”

梅青酒,“……”

孟樹苗在裏頭聽見,拿著尺子出來,見梅青酒拿著糖僵著,一臉的錯愕,就撲哧聲笑了。

梅青酒扭頭看過去,哭笑不得的,“嬸兒,你平時是有多嚴肅,肉墩被你灌輸多少這些思想啊?”

這都條件反射了!

“也沒灌輸多少,就是之前我們去鎮上開會,聽人縣裏之前那個派出所所長,會被人給舉報弄下來,就是因為他家屬收了人家幾斤大米。我回來把這事在家裏了下,他就記住了。”

孟樹苗又和肉墩,“幾顆糖你就拿著吧。”

“哦,謝謝酒姐姐。”

“不用謝,就是下次別喊壞分子了哈。”梅青酒笑。。

肉墩嘿嘿一笑,拿著糖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