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愣,某男尷尬地轉身,迷糊地揉著黑發:“那你帶了嗎?”

    蘇黎搖頭,撇嘴,攤手。

    某男繼續保持著方才的姿勢沒動,忽地靈光乍現,一拍腦袋,拉起蘇黎的手就跑。

    劇院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兩個侍從在為來往顧客手上濕淋淋的雨傘套塑料袋。艾風闊步向前,笑得狡黠:“那個,不好意思,可以給我幾個塑料袋嗎?”

    侍從一愣,套塑料袋的動作停滯了,艾風笑得一臉禍害,兀自從侍從手中拿了一大把塑料袋。看得蘇黎目瞪口呆。

    直到走入雨中,某男把塑料袋撐好套在自己頭上,蘇黎才明白過來,那乍現的靈光是蝦米東東?於是,抑製不住地笑。

    某男不樂意了,陰森森地咧嘴,瞪著某女。

    某女笑得眉眼彎彎,用右手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佯裝閉口。

    伴著“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抱怨聲,沈梁的車適時地停在兩人腳畔,濺溢的水珠噴灑進褲腿。透心之涼。

    “上車。”沈梁搖下車窗,溫和開口。

    輕啟車門,艾風站在一側,做了個“請”的動作,雨水打在那頂塑料帽上滴答作響,逗得蘇黎忍俊不禁。

    許是比賽的事操勞了太多精力,一上車,蘇黎便歪在後座神思困倦,車內暖氣很足,和著窗外淅瀝雨聲,打著哈欠,犯了困。

    夢裏像是突然有冷風透了進來,蘇黎冷得蜷縮起來,緊接著有人替她蓋上薄毯,柔軟的指尖觸及眼睫,縹緲的煙草氣息,熟悉而安詳,很像父親身上的味道,她迷迷糊糊地偎向氣息散發處,被靠著的人身子輕輕振動了一下,卻久久不再動作。蘇黎在夢中擰了眉,今天的父親為何不像從前那樣攏著她,哄她入睡了呢?不滿地咕噥了句什麽,思緒再次飄散,沉沉睡去。

    最後是被艾風不客氣地敲醒的,一睜眼就看到他不斷放大的俊顏。蘇黎一骨碌坐了起來,一時忘了言語。

    艾風幹咳,捶著雙腿,大呼:“麻了,麻了。”順手給了蘇黎一記暴栗,望向前排的沈梁:“你說,她這腦袋是不是灌了鉛啦?”

    蘇黎瞪他,咚咚咚地下了車。地麵上殘留著些許雨跡,濕了腳。

    沈梁側身,好脾氣地置喙了一聲:“小心路滑。”

    蘇黎徑直向前,沒回頭,揚揚手,應了聲:“你也是,路上小心。”一想不對,又回了身:“校區內不準開車,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半個腦袋搭在車窗上,艾風做了個“噓”的手勢:“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沈梁則是一臉意味深長地笑。

    蘇黎癟嘴,不告訴我就算了。繼續咚咚咚跑進了宿舍樓。

    鼻子裏突然像有什麽東西似的,引的她哈球哈球地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心想不好,感冒了。咽了咽口水,吸吸鼻子,直至冷風嗖嗖地灌進來,吹的發上嘩啦嘩啦作響,方才想起來自己頭上還頂著個塑料袋呢。嘴梢揚起了淺淺的笑意,蘇黎取下塑料袋,細細折疊,揣進濕淋的口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