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礫雪靜靜地聽著,她想看看駱子承究竟能給出什麽能讓她點頭的理由。

窗外白雪與花紛落,與方才在外麵的寒冷相比,房間裏看雪又是另一種心境,它是美的,還能想到祈霂宛初見雪時欣喜的笑靨。

駱子承收回思緒又道:“我的承諾不會變,這麽多年了,我給予了她最大的保護不是嗎?”

祁礫雪的確無法否定。

“但在名義上,你做了宛幾年的叔叔!”祁礫雪這樣的理由聽著有些無力。

“嗬。”駱子承忽然冷笑,那眼中冰冷到足以讓室內凍結,“如果是這個原因,為什麽不是你搶了宛兒的幸福呢?”

“你什麽!”祁礫雪美眸犀利起來。

“且不我與宛兒沒有任何血緣,就是我與駱家,也毫無半點兒關係。”駱子承的確絕情得可以,“以前?對,是你先遇上了駱釋涵與他成了夫妻。而現在為了根本不存在的名義,我就該和宛兒分開?”

祁礫雪凝眉漸怒,心裏掀起驚濤:“駱子承!”

駱子承沒有繼續下去,惹怒祁礫雪沒有半分好處,也不是他的目的,他隻是在闡述事實,點到為止。

駱子承平靜地看了看她,又道:“你怕宛兒受到傷害,可是現在能傷害到她的隻會是你。”

祁礫雪瞳孔一縮,心裏微微驚痛。

她想到剛才宛哭得傷心,卻隻有自責,寧願自己跑出去陪著受凍,也分毫沒有怪她狠心不讓駱子承進來。

駱子承得不錯,宛性子特殊,如果駱子承做到了他所承諾的一切,不讓外人傷害宛,那麽會讓傷宛心的隻有自己。

祁礫雪心中的執著漸漸鬆動,她麵色複雜如同陷入了迷局之中不知對錯,亦不知該如何才能兩全。

駱子承也不著急聽到她的回答,淺淡的燈光打在他棱骨分明的臉上,深邃眉眼裏沉冷閃爍著。

這次,他勢在必得。

祁礫雪雙腿交疊,一身優雅婉貴,那美麗的麵容漸漸凝著愁絲,她忽然低聲道:“我隻是太害怕宛受到傷害……”

如同自語。

駱子承沉默一瞬,道:“她比你想得堅強。”

他的語氣很是篤定,這讓祁礫雪微微一怔,心裏有些撼動。

駱子承側頭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被白雪侵襲,月色清冷,平添了幾分光明。

在宛兒的生命裏,重要的人寥寥可數,但是她從經曆了太多,才養成了那份淡漠與堅毅,她如今不再是那個沒有誰就活不下去的脆弱女孩,但她會更珍惜那些她愛的人。

這樣的性格讓人疼惜,可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駱子承也害怕他在宛兒的心裏會變得不那麽重要。

所以他來了,無論如何今也要得到答案!

祁礫雪微微捏緊了手,忽然覺得她阻止的理由變得很蒼白。

“駱子承,約定的事你做到了。”祁礫雪已然鬆口。

她其實知道這次談話的結局,宛喜歡駱子承,她不可能真的去剝奪宛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