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霂宛聽見那件事眼中霍然暗淡,卻在她出最後一句話時臉色微微泛白,不敢置信:“媽媽……你不能這樣!”

祁礫雪看見她受贍神情心裏不忍,但是她隻能狠心這麽做!

“我的事我可以自己做決定!”祈霂宛目光中也是好不退步,她從來沒有反抗過祁礫雪,可是這次,她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祁礫雪身體一僵,也許沒有料到乖巧的女兒會這麽沒有再多一句,轉身進了屋。

祈霂宛低著頭,眼眶還是忍不住泛紅,有些無措,有些怨憤。

駱子承冷峻的眉心輕輕隆起,他知道在這樣的時機暴露本就是危險的,他最害怕祈霂宛受傷,更害怕她會動搖。

“宛兒……”

“礫雪!”

駱子承正想對祈霂宛什麽,卻聽到駱釋涵焦急的驚呼聲,隨之什麽被撞倒了。

門外祈霂宛和駱子承都是一驚,祈霂宛立刻跑進去,看見地上被撞到外地的擺件,而駱釋涵凝重的神色,將媽媽抱去了臥室。

“媽媽怎麽會暈倒?”祈霂宛站在臥室門口,臉色蒼白,看著床上的媽媽,心裏驚駭不定。

駱釋涵將被子為祁礫雪蓋好,捏了捏眉心,看著床上的人不安的睡顏,滿目擔憂。

“宛,不是因為你。”駱釋涵知道她在想什麽,她自責的樣子讓他歎息一聲,解釋道,“放心吧,至少現在沒什麽大事……”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安慰自己。

駱子承從後麵走來,看著祈霂宛大掌放在了她的肩上,無聲安慰。

“媽媽……”祈霂宛以為媽媽的身體已經好了,可是沒想到會複發。

駱釋涵就坐在床邊,看樣子最近發生這樣的事似乎已經不是一兩次了。

“宛,媽媽不讓我告訴你,但是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駱釋涵徐徐開口,著緣由。

幾年前的醫鬧事件讓祁礫雪在床上躺了幾個月,成了植物人。本就傷及腦部,雖最後蘇醒過來,但是對大腦依舊存有潛在傷害,也就是後遺症。

隻是當時的醫療條件無法診斷確切病因,不能對症下藥。

而幾年後,祁礫雪的症狀出現了,腦科權威醫生研究出是因為一種神經遞質無法識別,甚至與遺傳基因也有一定關係。

這種病症並不會有嚴重反應,但是日積月累缺少這種神經遞質,對生命的消耗是巨大的,所有醫生都不能明確什麽時候會真正消耗殆盡!

駱釋涵已經投入大量資金做臨床研究,但是效果甚微,他害怕有一日祁礫雪會突然離開。

祈霂宛渾身冰冷,走過去眼淚已經落下,自責得無以複加。這麽多年了,媽媽的病情自己現在才知道,而自己還在氣她。

她伏在床邊,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

媽媽錯過她這麽多年的成長,她又何嚐不是錯過媽媽這麽多年的陪伴。

下情愛,唯有親情,血液相融。

駱子承幽深的黑眸落在嬌弱的女孩身上,心裏雖嫉妒她對祁礫雪的感情始終多過對他,但是看見她傷心的模樣眼裏閃過一絲疼惜,正想安慰她,卻被一個目光製止。

“宛……”一隻溫暖的手撫上她的腦袋,聲音溫和。

祈霂宛抬頭,看見媽媽已經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