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寧將潔白的手帕洗幹淨了之後掛在了馬鞍側邊,然後將鳳子蘭的手從冰涼的溪水中抽了出來。

    重新換了一塊幹手帕幫鳳子蘭擦過手之後,墨雲寧直接用雙手捂住她的小手,語氣中略略帶了幾分責備說:“姑娘家須得自愛,那樣冰涼的溪水,你總把手往裏麵放著算怎麽回事?即便是夏天也經不得這般折騰,況且如今已經入秋了。”

    鳳子蘭沒有說話,抬眸可憐巴巴地看著墨雲寧,眸中氤氳著濃濃的水汽,仿佛要哭出來了一樣。

    墨雲寧見狀輕歎一口氣道:“三妹妹曾經說過一句話: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個道理想必你也很清楚的,即便不是宣王殿下,誰又知道會不會是其他人?與其在這裏傷心,不如回營地看看良妃娘娘怎麽樣了,可曾受到驚嚇。”

    鳳子蘭聞言撇了撇嘴,小聲道:“可是二哥……二皇兄他……他為什麽就不能再等等呢?大哥和三哥都無心於此……他怎麽就不能再等等呢?父皇遲早是會把皇位給他的啊……”

    墨雲寧猶豫了一下,之後抬手摸了摸鳳子蘭的頭,淡淡地開口說:“你應該明白的,鳳子斌的心性並不適合坐在那個位置上,若非如此,太子之位早就是他的了,他又何必在這種時候冒險呢?”

    “陛下不也是一直在因為他的心性而猶豫嗎?我們都能明白的事情,他鳳子斌又怎麽會不明白?所以,他才會如此迫不及待、根本等不得光明正大得到儲位的一天啊。”

    說到這裏,墨雲寧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鳳子斌之所以至今都沒能得到儲位,一則是他自己心性狹窄陰狠,不適合做一國之君,二來……同皇帝本身越來越多疑也是有一定關係的。皇帝的皇位本就來的不正,他自然就會多疑,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墨雲汐靈機一動想到的餿主意他都能真的照辦。

    雖說……這個主意對於他們來說算是一件好事,可對於皇帝本身來說,可以說是吃力不討好了……

    如果墨雲汐在,肯定要不以為然說一句:皇帝不是去掉了一個有可能威脅到他的皇位、他的生命的隱患嗎?有什麽吃力不討好的?

    實際上他們都知道,皇帝不可能真的殺了鳳子斌的,也許會軟禁,也許會直接下放到封地,可不管怎麽說,對於皇帝來說都是一個潛在的隱患,隻不過對於鳳淩寒、對於墨雲汐等人來說,這個對手被削弱了太多而已……

    鳳子蘭的情緒明顯十分低落,聽了墨雲寧的話之後歎了一口氣說:“是啊,我都明白的,可是你又何必如此狠心,把實話都說出來呢……不管怎麽說,那都是我的二哥……”

    墨雲寧沒說話,而是順勢將鳳子蘭往自己身邊攬了一攬,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頭。

    兩人在溪邊站了沒一會兒之後,鳳子蘭便吸了吸鼻子說:“先不想那些煩人的事情了,陪我回營地,我想去看看母妃怎麽樣了。”

    “嗯。”墨雲寧直接將鳳子蘭抱上了馬,然後自己也坐了上去,駕著馬穩穩地往營地趕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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