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汐和墨雲憐知道了事情的大致情況之後便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大家一起跟著雙雙去了出事的地方,正是繡娘們工作的場所。

    一行人烏泱泱到了那處院子的時候,正聽到有個女人扯著嗓子道:“……難道我說的沒道理嗎?你讓這一院子的奴才們瞧一瞧,有你們這樣待客的嗎?都是墨家人,不把我們當客人也就算了,看看給我們住的是什麽地方?那小破院子和這些奴才們住的地方有什麽區別!”

    蘇佩蘭的聲音不大、嗓音溫柔,語氣中卻帶了幾分果斷:“弟妹,你覺得委屈衝我發火,我不與你計較,但是你最好不要口口聲聲說什麽‘奴才’。整個星雲莊就沒有一個人是簽了賣身契的,他們都是雲汐雇來的、給輕雲商號做活的工人,都是憑著雙手養活自己的人,你又憑什麽看不起他們呢?”

    “不止是他們,你們住的院子雖小,卻是雲憐用自己的才華和這一個多月的努力掙來的,你們覺得讓你們勞作委屈、你們不幹活,這我管不了,但是請你們不要詆毀其他人的勞作。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討生活的人,誰也沒奴顏婢膝去討好別人,弟妹又憑什麽喊他們做奴才呢?”

    蘇佩蘭接連兩個“憑什麽”,顯然是讓那個“弟妹”愣了片刻,不過她緊接著便冷笑道:“弟妹?你還好意思喊我弟妹?大家都是墨家人,怎麽就你家昧了良心?老家遭了災,你們居然都不想著接濟一下,如今倒好,居然還拿我們和那些做苦力的下賤人們比較……蘇佩蘭,你也不過就是一個守祖墳的,你這樣說是安的什麽心!”

    “你這話又是安的什麽心!”墨雲汐原本還想給墨雲憐留點麵子,可是聽到墨雲憐的母親說蘇佩蘭“不過就是一個守祖墳的”之後立刻就炸了毛,直接進了院子冷喝道,“你若是覺得不滿意,大可以離開這裏!”

    說到這裏墨雲汐不悅地怒瞪著那個姿態臃腫、穿了一身大紫色錦袍的胖婦人說:“你最好給我記住,你們能留在這裏,不是因為你們姓墨,不過是因為雲憐用自己的努力掙下了這處小院子給你們容身!再挑三揀四的你們統統給我離開!少在這裏拖累雲憐!”

    “就是啊!”墨雲開沒好氣地說,“什麽叫墨家昧了良心?誰沒接濟你們了?東府沒管嗎?西府沒管嗎?還是輕雲郡主府沒管?”

    墨雲開越說越氣,鼓著臉頰怒道:“老夫人每人給了你們十兩銀子、我母親每人給了十兩、郡主府那邊直接給了二十兩銀子。四十兩銀子,就算我一個小孩子都知道,省吃儉用夠花一個多月了,結果你們三四天就揮霍完了!就這樣還好意思再去要錢?說到底該接濟的接濟你們一下就好了,難道你們還想讓這三府養著你們嗎?”

    墨雲寧見墨雲開說的差不多了,這才輕咳一聲說:“雲開慎言,那位四嬸子畢竟是我們的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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