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遠嵐自認為自己這幾句話說的有理有據、鏗鏘有力,誰知他說完之後就聽皇帝開口道:“朕幾時問你的意見了?墨雲寧,你來說說你對此事的看法!”

    皇帝的語氣中明顯帶了幾分不悅,墨遠嵐一愣,冷汗就跟著下來了。

    原本他的弟弟墨遠望在外地做官,整個京城朝堂之上也隻有他一個姓墨的,雖說皇帝也沒喊過幾次,然而這麽多年下來墨遠嵐早就習慣了皇帝一喊“墨愛卿”就跟著出列,一時之間,他竟然忘了如今朝堂上還有第二個姓墨的京官,而且這個人還不是別人,是他的侄子……

    完了,說不得又惹陛下生氣了,聽著墨雲寧的腳步聲,墨遠嵐覺得自己的冷汗都要濕透整個後背了。

    墨雲寧倒是波瀾不驚,出列的時候看了跪在地上的墨遠嵐一眼,然後給皇帝行了一個禮說:“回陛下,從奏折的內容來看,此事本應是兵部和戶部主持,臣對這一方麵了解不多,若有說錯的地方,還請陛下莫要怪罪。”

    話雖如此,墨雲寧卻是一點也不像怕被怪罪的樣子,反而在得了皇帝的準許之後站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地開口說:“靖安侯、墨校尉以及諸位將軍既然能以奏折的形式把這個想法呈上來,明顯已經對此事商討過了,可見還是有可行性的。”

    “此事對整個軍方來說都是一件好事,若是處理得當,使那些傷亡的將士和他們的家眷在生活上有了保障,將來再有戰事、再有征兵的時候,沒了後顧之憂的大寧子民定然能踴躍投軍。投軍的人多了,才能在其中挑出更多的精銳,才能在將來的戰事中有更多戰勝的把握,這對於我們大寧來說何嚐不是一件好事呢?”

    “至於稅收這方麵,墨校尉在奏折中已經有提過,臣剛剛也思索過。原本那些傷亡將士的家眷隻能拿到一筆固定的撫恤銀,等這筆銀子花完了,這些傷殘的將士還是得由家眷來養活;可若是推行這一項措施、便等同於這些將士能自己養活自己,這樣一來他們的家眷沒了他們的拖累不是能把更多的精力投放在生產之上了嗎?況且墨校尉先前還發現了土豆這一樣新食物,以土豆的產量,等到整個大寧推行開來之後,稅收必然還會有所增加。”

    “而且墨校尉的奏折裏說了,對於那些收容傷亡將士家眷的店鋪,稅收可以適當減免,至於這個適當該是多少,自然還是要經過戶部和兵部的核實之後再定一個恰當的數值才對。既然不會盲目定減免的數值,自然也就不會出現稅收減少這一回事了。”

    “至於這邀買人心的事情……”墨雲寧說著,眼睛的餘光瞥了依舊跪在一邊的墨遠嵐一眼,之後淡淡地開口說,“這項措施雖然是墨校尉提出、靖安侯做主、眾位將軍聯名上書的,然而到最後推出的時候還是要用陛下的名義,將士們感恩戴德的對象還是陛下,陛下又何必擔心這莫須有的‘邀買人心’呢?”

    不疾不徐地說完了自己的意見之後,墨雲寧對著皇帝行了個禮,又回身對著滿朝文武行了個禮,這才開口道:“臣的閱曆尚淺,不過是拋磚引玉說了幾句拙見,這奏折究竟是何用意、其中提到的措施又該如何處理,還要看陛下和各位大人的真知灼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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