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一邊切菜一邊好奇,手上不由得就失了分寸,眼見那一刀就要切到手指頭上了,在一旁煎魚的呂嬤嬤忽然出手,手中的筷子一下子就將舞月手裏的菜刀給撥開了。

    菜刀脫手,舞月方才回神,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我剛剛走神了。”

    呂嬤嬤看了舞月一眼,眼神中帶了幾分關心和責備,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年輕人,做事就是不專心。你走神本來也沒錯,可是切菜的時候走神就不好了,瞧瞧那玉筍似的手指頭,若是挨上一刀就不美了。”

    舞月低了低頭,小聲道:“嬤嬤教訓的是。”

    呂嬤嬤拿起菜刀繼續切菜,一邊切一邊說:“你呀,小姐都不說什麽教訓不教訓的,你何必在我一個老婆子麵前這樣?莫要太沒自信了,你看看七月和玖月兩個,如今除了本分該做的,哪一個不是大大方方的?你也該學著點,道歉就道歉,但是不要如此沒底氣。”

    舞月聞言微笑了一下,用力點了點頭說:“是!謝嬤嬤指點。”

    呂嬤嬤笑吟吟地看了舞月一眼,這才問道:“你剛剛想什麽呢?瞧你走神的,要不是我手快,這一刀可就見血了。”

    舞月輕笑了一聲說:“在想今日小姐的話呢……小姐真可謂是女中豪傑了,若我有一日能像小姐這般,也不枉在這世間走一遭了。”

    “哦?”呂嬤嬤饒有興趣地問,“怎麽說?”

    舞月一邊繼續幫呂嬤嬤打下手,一邊說:“嬤嬤不知,今日我陪著小姐去給雷鳴軒的小小姐送長命鎖,也不知江姨娘說了些什麽,小姐便讓她多讀書識字……後來小姐還同我說,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是說不要因為有才而炫耀,要懂得光華內斂、謙遜有禮,莫要因為自己的才學在人前出風頭……”

    舞月說到這裏,呂嬤嬤不由連連點頭,感歎道:“小姐敢為天下女子所不能為之事,說天下女子所不敢說之言語,著實與她人不同,跟了她這些日子,連我也是心服口服。”

    聽了呂嬤嬤的感慨,舞月笑著說:“怪不得小姐言語之中還有對嬤嬤的讚賞,說嬤嬤讀書的時候比我們幾個還認真呢,看看,嬤嬤說話都文縐縐的了。”

    呂嬤嬤聞言卻是微微一愣,繼而笑了笑說:“小姐這是故意拿我來刺激你們的,這意思不是很明顯的嗎?若是你們連我一個老太婆都不如,那肯定是沒用心了。”

    一邊笑著,呂嬤嬤卻是在心中一歎,看來小姐已經開始懷疑她了……要不要告訴師父呢?一直以來,她都在師父和小姐之間左右兩難。

    一邊是恩養三四十年的師父,一邊是待人真誠的小姐,可是如今小姐已經起疑……

    舞月不知道呂嬤嬤如今的心思,而是繼續笑說:“嬤嬤不知道,最讓我佩服的,是小姐將來的打算……她說將來要立一座誰都能來念書的學堂,而且還要設立女子學院……小姐的想法大膽,卻又讓人不覺得是在空談,這才是讓我想追隨她一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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