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墨雲汐和鳳淩寒一起宿在了鳳淩寒的營帳之中。
頭枕在鳳淩寒的胳膊之上，墨雲汐卻有些睡不著覺，發呆的時候忍不住就歎了一口氣。
鳳淩寒聽到墨雲汐的歎息聲，輕聲問道：“怎麽了？有什麽煩心事？葛東陽那件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有我呢。這種事情本來也不是你要操心的。”
墨雲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不……不是這件事，我隻是，不知道今天的選擇對不對……”她說著把下午在青樓外麵聽到碧落的聲音的事情以及她的選擇說給了鳳淩寒聽。
說到底墨雲汐的靈魂還是那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墨雲汐，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紀遇到類似人口拐賣的事情她肯定不假思索便出手相救了，可是現在……
她也說不上為什麽，也許是受了這個時代的影響吧，總覺得人命這種東西在她的心目中比以前要輕了許多。這種事情，到底是好是壞呢？
鳳淩寒不知道墨雲汐心中在想些什麽，卻也能猜到她在糾結什麽。
“你在為今天沒有救那個丫鬟的事情後悔？”
墨雲汐想了想之後，往鳳淩寒的懷中鑽了一鑽，低聲說：“我也不知道。如果換了以前的我，肯定是會出手相救的。說後悔倒是談不上，我隻是不太明白，我當時為什麽沒有救她，也許……因為她是墨雲薇的丫鬟？”
“傻丫頭。”鳳淩寒抬手撫摸著墨雲汐那光潔的小臉說，“你又不是救世主，沒有義務去救助每一個人的。再說她在青樓又沒有危及生命，你救她是情分，不救她卻也沒什麽錯，何必因此而鑽牛角尖呢？”
墨雲汐聞言皺了皺眉，忽然就想到了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網上常有的“你弱你有理”“你窮你有理”理論。救助弱者是情分，值得被人誇讚，可是不救助弱者卻也沒什麽錯……如今她不救碧落也隻是一種情理之中的選擇罷了，剛剛糾結來糾結去，倒像是她自己道德綁架自己了。
想通了這點之後，墨雲汐的心裏通透了許多，也就把碧落的事情放下了。
放下碧落的事情之後，墨雲汐就在想明日去康順王府拜年的事情了。
為了幫鳳淩寒避嫌，她不打算以康順王府兒媳婦的身份去拜年，而是以鳳淩寒和鳳靈真的朋友的身份給康順王、康順王妃拜年，為此她還順便約了墨雲寧，打算初四的時候兄妹二人一起去。
墨雲汐並沒有告訴鳳淩寒她要去康順王府拜年的事情，這也算是一個驚喜吧，不知道鳳淩寒見到她之後會是什麽反應？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抿嘴一笑。
“嗯？”頭頂傳來鳳淩寒的聲音，“你笑什麽呢？說來聽聽？”
墨雲汐又往鳳淩寒的懷中鑽了鑽，小聲說：“我哪有笑。”她忍不住撇了撇嘴，大晚上的天這麽黑，鳳淩寒又沒看到她的臉，怎麽知道她在笑？
鳳淩寒抬手捏了捏墨雲汐的臉蛋，輕笑著說：“你是不是在想，我怎麽知道你剛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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