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璿街上,十裏紅妝鋪就,嫣紅色的輕紗在微風中飄然起舞,紅羅屏風遮擋住了道路兩旁圍觀的男男女女。

    長長的接親隊伍,為首的是兩個一身整潔青衣、係著紅緞腰帶、吹著嗩呐的吹鼓手,這兩人的後麵,是一整支同他們一樣裝束、敲鑼打鼓的吹鼓手們,宣揚著今日的喜氣。

    吹鼓手往後,是兩排衣衫利落整潔的年輕男子,雖然今日他們俱是穿了一身黑紅兩色的衣服,但嚴肅的神色、整齊的步伐隱隱昭示了他們不凡的身份,而在周圍圍觀的人眼裏,他們隻能隱約猜到,這數十人應該是婚禮的護衛。

    護衛再往後,是一個騎著高頭大馬,年約十五六歲、玉樹臨風的少年。

    這少年唇紅齒白、豐神俊朗,鬢角處簪的紅色紗堆花沒讓他顯得女氣,反倒是平添了三份灑脫風流。

    少年一邊驅使身下的白馬不疾不徐跟著隊伍走著,一邊四下張望著,偶爾有偷偷看著迎親隊伍的少女不小心同他的目光對到一起,那少女必然會臉頰一紅,整個人都嬌羞了起來。

    無他,這少年的氣質實在是太吸引人了。仿佛一塊經過精雕細琢的明玉一般,出眾但不耀眼,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去關注。

    而相比於這個少年,少年身後那個和他長得有五六分像的新郎官的氣質更像是一塊璞玉。

    因那新郎官比少年明顯大了許多,他的身上明顯有一股沉穩而成熟的氣質,再加上身處高位,明明看起來麵含微笑、溫潤如玉的他,卻又帶了幾分上位者自帶的不怒自威的風範。

    與氣質獨特的新郎官相比之下,跟在他身後,那個極為華貴的八抬大轎反倒是顯得不怎麽出眾了。畢竟這裏可是京城,天子腳下遍地都是貴人,比這轎子更加華貴的轎子那些圍觀的百姓也不是沒見過,倒是這位新郎官的氣質真的是少見極了。

    正在圍觀迎親隊伍的人群之中,一個一身水綠色長裙的少女突然低下了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哎呀,怎麽還和他的視線撞到一起了,也太巧了吧……”

    “怎麽樣?他很吸引人吧?我把你從閨房裏拽出來是不是不虧了?”少女的身邊,一個一身玫紅色衣衫、圓圓臉的小姑娘靠在了她的肩頭,沒什麽正形的說,“不過啊,他也就能吸引一些不了解他的人了,嘖嘖。”

    綠衣少女聞言愣了一愣,終於把自己的視線從迎親隊伍裏麵那個小儐相的身上移開,轉回到了自己的朋友身上。

    “你認識他?他可是皇後娘娘的弟弟,你……”接下來的話綠衣少女沒有明說,她怕自己這個最近很少見麵的朋友會不開心。

    那少年是當今皇後的弟弟、定國公的徒弟、新任刑部尚書的親弟弟,馬上還將是永樂大長公主的小叔子,這樣尊貴的身份,豈是她的朋友、一個商戶的女兒能認識的?

    圓臉少女抬手輕推了推綠衣少女,好笑地問:“你個傻丫頭,我就說你天天憋在房間裏繡花都繡傻了吧?你忘了我現在是北寧山學院的學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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