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青臨點點頭,“請你來是請你救人的,並不是讓你受氣的,這點你放心就好。”

    羅延恩欲言又止。

    阮白虞瞥了一眼羅延恩,緩聲開口說道,“想說什麽就說。”

    吞吞吐吐的,哪有大將軍的樣子。

    羅延恩緩聲開口,“疫病一貫是被視為天災,之前的疫病是人為,所有人都覺得是沅國做的,如今疫病再來,隻怕百姓們覺得是沅國所為。”

    鋪設得差不多了,羅延恩才步入了正題,“隻怕有的人看到王妃娘娘難免惡言相向……”

    看著羅延恩那婉轉的樣子,阮白虞笑了一聲,開口說,“那就等死。”

    羅延恩抿唇。

    這……

    他不能去說修王妃做得不對,可也不太和苟同。

    那是他的同胞,他對這些百姓多少是有愛護的,但修王妃沒有,而且修王妃也沒做錯。

    她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挨罵的,她沒有愛護百姓的責任,而且她救人也不是想要百姓感恩戴德,隻是因為兩國皇帝的交易。

    或許有的人是品德高尚,被罵了還會救人,但想來大多數人都是會被罵了就冷眼旁觀。

    顯然,修王妃隻大多數人,而他自己本事……也是。

    唉,隻希望愚民少一點。

    “先不論之前的疫病,就這一次的這場疫病,一開始預防的藥是我國給你們的,接著我又來救人,我對自己的子民都沒如此,但我對你們國家的子民做到了。”阮白虞接過婢子遞來的茶盞。

    “我不需要他們感恩戴德,我這麽做隻是為了兩國友好,但這並不能成為他們刁難甚至辱罵我的理由,我是你們皇帝請過來的貴客。”阮白虞低眸喝了一口茶,緩聲,“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一定的代價,我不是以德報怨的脾氣,所以,得罪我,我不會救。”

    不會救,感染了疫病,那就隻能……等死。

    “羅將軍。”木池銘側頭看著一邊的羅延恩,緩聲開口,“一件事,無憑無據就懷疑你,你會覺得舒服嗎?”

    “自然不會,肯定會委屈生氣。”羅延恩想都不想就開口說,說完後,他愣住了。

    沅國不就是這樣嗎?

    “百姓可以懷疑,但不能當著修王妃娘娘的麵說,他們可以背後罵,但不能讓修王妃娘娘聽見。”木池銘緩聲開口,“其實,王妃娘娘已經很不錯了。”

    羅延恩這麽一想,頓時不覺得有什麽了。

    多啊,那是修王妃啊,你當著麵罵她這不是找死呢?

    而且,換位思考一下,要是有人指著鼻子罵自己,自己不得分分鍾把人給拎翻?

    “皇上放心,臣會派親衛時時刻刻保護修王妃娘娘的安全。”羅延恩起身一禮,開口。

    看著想明白的羅延恩,齊青臨似是有些欣慰。

    阮白虞放下茶盞,起身,“走吧。”

    羅延恩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開口問道,“做什麽?”

    “去隔離區看診啊。”說完,阮白虞看了一眼齊青臨。

    還真不愧是君臣啊。

    羅延恩點點頭,然後向齊青臨一揖後就準備跟著阮白虞離開了。

    離開前,阮白虞和齊青臨說,“幫我照顧好我兒子!”

    說完,阮白虞就走了。

    等阮白虞和羅延恩走了,齊青臨看了一眼木池銘,“就那小世子,還需要照顧?”

    就一個小大人,做什麽事情都是有條有理的,感覺都不需要大人如何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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