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就是膽怯,你們兩個可別學她,咱家的女兒肯定是要嫁給王侯將相做夫人的。

什麽算賬管家,學那個不入流的玩意兒做什麽!還不如多學學琴棋書畫這文雅的東西,日後也好和丈夫吟詩作賦!”

阮伊柔看著喋喋不休的劉氏,忽然覺得很煩。

隻有那些不上台麵的女子會勾著男人吟詩作賦,凡是大家閨秀,哪一個會用那種下賤的手段!

出去問問,那些個大家閨秀,誰不是溫良賢淑,操持中饋。

阮伊嬌拉著劉氏的胳膊,嬌滴滴的開口抱怨,“我才不樂意去大伯母院子裏學什麽管家呢,我可是享受榮華富貴的命,要不是祖母再次提起,我才不去呢。”

“可別太認真,隨便應付一下就行。”劉氏拍拍阮伊嬌的手背,不放心的叮囑。

“嗯呐。”

阮伊柔附和著笑了笑,並未說話。

忽然挺羨慕阮沐初和阮白虞的,母親出身大家世族,眼界廣闊,溫和慈愛,果斷決絕絲毫不顯尖酸刻薄。

記掛著那一紙證詞,阮幕安特地抽空回來了一趟。

書房裏。

看著神色冷厲的父親,阮幕安輕聲開口,“父親,三房蛇蠍心腸,初初是個善良的,我實在怕。”

“我怕寧伯爵府的事情也是他們在幕後推波助瀾。”阮泓將證詞放在桌子上,看著自家兒子,沉重開口。

阮幕安眼裏的目光漸漸銳利起來。

寧伯爵府選他們長平候府說親,可以說是高攀了。

這些年他們長平候府行事低調,一般人不可能第一時間想到他們侯府,除非有人提起。

寧伯爵府依依不舍的遊說,家裏阮鵠和阮厥的勸說,想要的就是極力促成這樁婚事。

這隻是巧合嗎,是為了利益嗎?

不,為了毀掉阿虞。

“老天開眼,幸虧父親沒答應。”阮幕安如今回想起來,也是心有餘悸。

阮泓將證詞遞給阮幕安,這份證詞,總會有用得上的一天。

阮幕安想到了什麽,開口說道:“對了,阿虞和初初進了廷尉的牢房,她們也看了這個證詞。”

“臭小子!”阮泓頓時急了,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廷尉牢房是個什麽鬼地方,你讓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進去,也不怕嚇著她們!”

說著,連忙起身,嘴裏念叨著,“我得去看看,可別把她們嚇得噩夢。”

阮幕安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暗歎自家父親下手可真重。

“都快要半個月了,要噩夢也早就噩夢過了,父親去了也沒用。”

阮泓頓住腳步,反手又給了阮幕安一巴掌,“小兔崽子,你也舍得你妹妹去那個鬼地方啊?!”

阮幕安牽強笑了笑,他這胳膊要折了。

“父親,初初善良固然是好事,可是不讓她知道人心險惡那才是害她,不求她能有多麽厲害,至少得有防人之心吧。”

“……”說的有理,不知道該怎麽接茬。

阮幕安無可奈何,“父親,我先回去了,你和母親妹妹都小心點。”

“你也是,世子之位不少人都惦記著呢,你萬事小心。”阮泓還是羅裏吧嗦的叮囑一大堆,然後揮手讓阮幕安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