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伊柔眼裏多少有些不虞,看著喋喋不休埋怨的劉氏,淡淡說道:“母親出去問問,誰家的嫡出大小姐不學這個,有一技之長傍身,總歸是好的。”

“唉,好吧好吧,隨你去。”劉氏覺得,女兒越大和她越發不親近。

劉氏拉過一邊的小女兒的素手,叮囑道:“嬌姐兒,你可別委屈了自己,苦了累了盡管和母親講。”

“嗯。”

阮伊柔在一邊看著親昵的兩母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有一個眼界淺薄的母親,當真是遭罪得很。

刑部。

得知阮幕安不在去了廷尉,兩人讓車夫等著,走去廷尉找人。

阮白虞掩嘴打了一個哈欠,慢悠悠開口,“送個點心而已,非要拉著我去廷尉,聽說那個地方害怕得很,你膽子倒是大。”

知曉阮白虞昨個查賬半夜沒睡,如今還陪著自己出來,阮沐初看著她討好笑了笑,“阿虞最好了,等回去讓你睡到吃晚飯。”

阮白虞看著阮沐初,耳根子微微發紅,別扭的哼了一聲,“算了算了,少睡一會兒死不了。”

門口的侍衛去稟報一句,沒一會兒,侍衛就折回來,帶著兩人去牢房。

越走,阮沐初越發覺得不對勁。

濃厚的血腥味彌漫在鼻腔裏,阮沐初攥緊阮白虞的胳膊,有點懼怕,甚至有那麽一絲絲反胃。

阮白虞不敢東張西望,故作膽怯,兩姐妹手拉手走進去。

牢房深處,鬼哭狼嚎的聲音淒厲,牆壁上的燈火跳躍,越發森冷可怕。

阮幕安手裏拿著一份證詞,廷尉少卿拐了拐他的胳膊,一回頭,就見自家兩個妹妹來了。

目光一下子就軟下來,大步朝著兩人走過去,挺拔的身影擋住裏麵的血腥場景,“你們兩個怎麽來了?”

阮沐初鼓鼓氣,大著膽子說道:“來看看哥哥,哥哥好幾天沒回家了。”

阮白虞見阮幕安手裏的證詞,眼裏浮上幾分幽暗,好奇的開口詢問,“哥哥和少卿大人審誰呢?”

“小姑娘家家,膽子怪大的。”阮幕安給阮白虞一個腦崩兒。

看著阮沐初溫婉的模樣,阮幕安躊躇半晌,還是決定將證詞遞給阮沐初。

阮沐初狐疑的接過來,倒吸了一口冷氣,血淋淋的掌印委實嚇到她了。

阮白虞扶著她,側頭一目十行看過證詞,果然是劉氏指使車夫去幹的!

車夫找到了醉漢,醉漢為錢驅使,所為就是毀掉阮沐初的閨譽。

心裏的戾氣一下子爆發壓不住了,阮白虞推開阮幕安朝裏麵走去。

綁在十字架上的車夫衣衫襤褸,身體上傷痕累累,看著很嚇人。

“阮家小丫頭要做什麽?”

阮白虞盯著車夫,心裏已經冒出一百個殺人的法子,開口,“如此蓄意謀害主子的刁奴,是不是可以千刀萬剮?!”

廷尉少卿愣了一下,趣味的目光落在阮白虞身上,“幕後主使是你家三叔母,你不追究?”

“追究有用嗎?”阮白虞雙手握在一處,格外冷靜的開口,“三伯母矢口否認,我們拿不出其他證據,到最後反而對我們大房不利。”

還不如把車夫殺了解氣,斷了劉氏的一個爪牙,少了一個幫她為非作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