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

“換句話說吧、如果我站在你們的立場上,如果能夠總結出對方無數點強大來,就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底牌亮開。”

她的手指緩緩地從眉心移下去。

分析完畢。

和她所預料的一樣——

同時又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結果。

“你難道是想要攻擊所有人類的創作者麽?還是說在針對阿竹?”

“不止如此哦。即使沒有創作者——”她抬起手指指著落地玻璃窗外:“隻要我稍微混入人群中,肯定就能得到不少的的答案了。實際上、人類之中可能有守口如瓶的那一部分,卻絕對不可能所有的人類都是守口如瓶的,正如我們一樣——如果你找到了脆弱的吸血鬼、很可能也會得知太陽以及大蒜之外的答案。”

祁建義根本不知道她忽然說出這一番話的目的。

直到他瞥見了宮竹的眼中的眼神竟然近乎崇拜的時候,內心陡然一顫。

他意識到了,自己異常的部分竟然比他現在能夠接受的最高程度還要瘋狂許多。

然而、瘋狂的她在他的眼中看起來才是真正華麗乃至美麗的。

自己所傾慕的——

沒錯、自己所傾慕的到底是什麽呢?

自己所傾慕的,並不是她對自己言聽計從的部分,她所吸引他的部分恰恰是叛逆的那一部分。

在剝離開來之後,宮竹並不知道她是他的靈魂拆分出來的一部分,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在知道真相之前他一直都沒有和她鬧過太大的矛盾、甚至想要逃離她的念頭都沒有。

討厭的部分的化身。

逃離部分的化身。

自己想做而不能做的部分的化身——

僅僅隻是看著她,都會發覺她身上的光芒、還有自己所憧憬的所有。

“祁建義,你為什麽在發抖呢?為什麽忽然要繞開目光?”她的一隻手按在眼睛之上:“來、祁建義,盯著我!”

“雖然你剛才說了你既不優雅也不高貴——可是粗魯到這個地步也實在是讓人感覺到有點過分——”

“多謝誇獎了。”她的手在眼皮上輕輕地一按,猛地一抽。

皮肉竟然生生地被她撕扯了下來——

伴隨著祁建義的挑眉和宮竹那既恐懼又祈盼的眼光,在那一張皮肉之下,露出了純黑色的頭發——黑得都有些假的純黑色頭發,還有一雙機械似的義眼。

正因為太像是人類,反而不太像是人類——

就像是把所有的概念拚合在一起的身體。

“你是——?!”

祁建義也不由得倒吸著冷氣。

展現在眼前的人讓他不由讓他愕然——

“易容?冒牌?”

“不是、我是正牌的女仆,這副身體也是我的正牌身體——其實你們早應該能感覺到了不是麽?其實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人類所能達到的動作,其實我算是作弊了——不過、為什麽要以人類作為衡量標準就很奇怪,其實你們人類自己也會有身體差異,為什麽不選擇那些比較弱的一些作為衡量標準,反而要製定一些相對的強者才能勝利的規則呢?”

她從燈上躍下來,輕輕地一旋,如同舞蹈一般——

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她毫發無傷,甚至還以腳尖抵地優雅地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