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戰勝、也無法看穿——如果我真的是你所以為的那種人,大概會離兩人團長都遠遠的,可是我卻把他們留在了自己身邊,你不覺得不正常嗎?”

“正因為沒辦法掌控,所以隻有……隻有留在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吧。”

軒轅白華擺弄著指甲,“噗”地輕笑出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竟然是這樣的思維方式啊。”

他瞟了宮竹一眼:“那麽宮竹小姐呢?你怎麽看待這個問題?”

宮竹咬著嘴唇。

嘴唇都要被她咬破了。

她快要無法忍耐了——快要無法忍耐情緒爆發出來了——

為什麽自己不會畫畫呢?

如果要是能把眼前的場景畫下來就好了——

畫下來、一定要是畫下來,而不是用照相機拍攝下來、用任何電子設備轉錄。

隻有用畫筆才能把同等程度的靈魂注入到其中。

在年少的時候,她曾經想象過成為一個漫畫家——而她又知道想要成為漫畫家必須要擁有相當程度的劇情構思能力——

所以她就不斷地在看各種影視劇、各式各樣的小說。

等到回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忘掉了作為一個漫畫家最基本的素養——那就是優秀的繪畫技巧。

然而她已經無法抑製各種各樣的劇情在大腦中翻滾沸騰的感覺了,想要去學習畫畫的時候根本無法靜下心來了。

圖畫在大腦中翻滾、而又化為文字。

她想要把文字傾斜在某一處,想要讓文字化作故事,根本沒有耐心再等待下去了。

不過每一次到了她無法用自己的語言來形容內心翻湧的情感時,她會不自禁後悔,想著果然當初還是學會畫畫比較好。

可惜,到了現在,這份後悔已經沒辦法再彌補了。

“宮竹小姐,你為什麽在發呆呢?有什麽無法宣之於口的話嗎?”

“……”

宮竹“啊”地一聲挺直了脊背、立直了身體。

“沒有。不、不對,有——嗯……應該說有本來不應該宣之於口的話,可是我實在是控製不住我自己,我真的非常、非常想要說出來——!”

“那就說唄,你看到現在我好像也沒有責怪你們一句。”

“可是……”祁建義憂心忡忡地提醒:“阿竹,人的情緒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或許他現在的情緒還能保持穩定,然而下一刻,他就會因為某種原因爆發。你可千萬不要忘掉,他是輕而易舉能讓你死去的人。”

“是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我是個能輕易讓他人死去的人。”軒轅白華笑了笑:“難道在祁導眼裏,權力地位等於生殺大權嗎?”

“難道不是嗎?”

“喏喏,如果我是個脾氣反複無常的人,恐怕你這句話比任何一句話都更能惹怒我了。”軒轅白華用手撐著頭、側著躺下,紅色挑染著紫色的發絲從肩膀上滑落下來:“如果是普通人,也許我殺了就殺了。可是、如果你要是認為我能夠越過父王去,您就錯了。我想要殺死任何人——哪怕是您眼中的小角色,都並不是自由的,需要向我的父王請示——可惜他大概率是不會同意的,真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