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從這個思路去想——

瞳不自覺地就從桌子上拿起了那宣紙的本子、以秀麗筆在本子上繪上了奇怪的圖案。

她寫得一手好字,不過卻並不喜歡宣紙的本子,對於秀麗筆也沒什麽偏愛。

平時她穿衣服也很少會選擇綠色——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隻是覺得綠色很喪氣因此很討厭這個色係。

在本子上繪畫的時候,她不住地點頭——靈魂。

而肉體卻反而顯現出了厭惡地表情。

再一次割裂開來。

她輕輕閉上眼睛、思考。

一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取消掉自動的功能的——而她竟然不知道這是出於自己的意識還是從一開始就取消不掉自動功能。

她的太陽穴輕微蹦跳,“篤篤”的聲音傳入了大腦中。

大腦中呈現出了畫麵。

瞳並不能算是一個非常擅長聯想的人、尤其是把抽象的事物聯想成更加具象的畫麵。

如果她看到了一連串數字,會使用死記硬背的方法來把這串數字記下來——其實效果也是相當不錯的。

不過現在放空了的大腦中,不斷湧現出的卻是本來沒有實體的物事融化成了各式各樣的色彩,構築成了別有韻味的畫麵。

在看著、在注視著。

仿佛自己的雙眸和大腦也要融化在這幅豔麗的畫卷中。

豔麗的畫卷中的密林構築出翠色的迷宮,而自己則站在迷宮的入口處。

入口處有著把守者,還有著對這幅畫卷完全不關心的人們。

那些人們的模樣非常奇特。

既像是從來都未曾長大的孩子、又像是經過了社會曆練也沒有失去純真的青年,還像是經過了PUA洗腦之後已經能夠裝出其他人喜歡樣子的少年。

她緩緩地,拉近和其中一個女孩子的距離。

女孩似乎注意到了她,抬起頭、朝她微微一笑。

眼神中亮晶晶的、仿佛盛裝著透明的海——盡管清澈卻也深不見底。

她向女孩子伸出手去,手指觸碰的地方,盡皆融化。

當她注意到的時候,卻猛然間發現自己的手臂——自己方才碰到了女孩子的手臂後、那手臂出現在了自己的身上。

女孩正在用單手編織著絡子。

指尖拈著的是個相當複雜的繡球花樣子的絡子——如果自己輸入了程序、說不定也能編織出來。

不過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好像是不行。

她對於這方麵的手工藝品是毀滅級別的——哪怕能夠編織出來肯定也會因為奇特的配色導致滿滿的都是槽點。

她轉過身去,用另一隻手觸碰著把一隻蛐蛐托在掌心的少年的身上。

那隻蛐蛐出現在了她的掌心。

手臂充滿了奇特的力量——顯然是常年在鍛煉著平時不怎麽鍛煉得到的肌肉。

輕輕捏攏了手掌,她的心下猛然一涼……

然而回過神來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躺在手心的還是一隻完完整整的蛐蛐。

他甚至能夠保證把拳頭完全攥緊的情況下、也不至於會害死這麽一隻小小的蟲。

她在這裏行走著、在這一路上,不止她的手臂、還有她的眼睛以及她的腿,全部都換成了嶄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