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中出現了一串數字。

顯然是沈單城的數據——

“我把沈單城的鎖給你打開咯、接下來你就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意願自由使用啦。”

雖然瞳之前也知道軒轅天音並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可是真的化作了沈單城的時候卻還是被嚇了一跳。

並且在轉化成沈單城的瞬間，也擁有了極少一部分關於沈單城的資料——

之所以隻看到了一小部分，是因為隻變化了一瞬間就又變回了千戀的緣故——如果她現在再次變回沈單城，肯定能夠看到更加完整的資料。

但是、她也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所使用的沈單城——

“這是……第一任沈單城麽？”

“喲、反應很快啊。我還以為你會產生自己是阿玦化身的錯覺呢。明明臉就一樣——之前你不是已經犯過了隻看臉的錯誤了麽？”

“那是第一次……”她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改口道：“這是我有記憶的第一次，我承認犯了錯的自己不怎麽聰明、不過反複犯錯就未免太過愚蠢了。”

“是嗎？”軒轅天音涼涼笑道：“可是，世間生靈總是在重複著類似的錯誤哦。你這番話和吹牛無異了。”

“或許吧。”她並沒有駁斥軒轅天音的諷刺：“那麽、即使您認為是第一任沈單城和現在的沈單城的區別太大了這樣的原因也可以——總之在記憶掀起的一角，我就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了。那翻動著的記憶與野心，實在不像是現在的校長先生會有的。”

“可是，為了模仿，其實阿玦也做了不少和第一任相似的行徑哦。”

“我明白。不過正因為是模仿、所以那些行為並沒有那麽強烈的欲望支撐。可是方才僅僅一瞬間，我感覺我的胸口都快要爆炸了……那一定是欲望、這麽強烈的欲望，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我甚至不知道這樣的身體，到底是怎麽才能產生如此強大的野心的。”

“本來隻不過是一顆種子而已，之後經過澆灌、變得越來越茂盛了，之後也被這野心完全撕裂開來了。”

軒轅天音使用著一種近似惋惜的語氣。

可惜他的眼神卻透露著“活該”。

瞳不大清楚第一任沈單城的具體經曆，但是她也的確認為這是他應得的結局——

這麽強大的野心、哪怕是力量相當強勁的生靈，都極容易在那一瞬間被整個撕裂開。何況這具軀體——是個不折不扣的人類——

既沒有柯露麗強大的肉體與強韌的精神、甚至也沒有普通人自我洗腦自我安慰的減壓能力。

“第一任沈單城是瘋子麽？”

“當然，這個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軒轅天音聳聳肩：“如果他不是瘋子的話，如何在心中流竄著那樣氣息的狀態下還能繼續呼吸？他是人類，還是個還算理智的人類，就肯定知道夢想和現實的距離根本就不是輕易能跨越的——他的夢想簡直接近於妄想。然而他卻沒有放棄，這先決條件就得是他的精神不大正常。隻有精神不正常的人，才會堅持不切實際的理想。”

“我在調用出那一串數據的時候，精神狀態也會被他所影響嗎？”

“當然。不僅僅是你，你在使用他的那一串數據的時候，連帶你周圍的不少人的精神狀態都會被一同改變——他就是有著這麽恐怖的力量。哪怕他不開口、不去刻意洗腦，他的氣場本身已經足夠改變人的心境了。”

“那豈不是……BUG一樣的力量？”

“沒錯，就是BUG。我把BUG交給你了、怎麽使用就是你的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