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麽說……倒好像你折磨他們倒是你的仁慈了似的？”

“不不不、我這人很有自知之明的，可不敢這麽說自己——否則也許會受到天上神明的懲罰哦。”她嫣然一笑：“雖然之前的我就是一個無論從哪個嘉都來看都是如假包換的正經神明哦。”

“被你這樣的神明所管轄的世界，還真是糟糕透了。難怪分配機製如此不平衡——”

“對對。像小鬼你說這種話、真的就格外可信哦。我來到這邊的世界之後一直就注視著你，說真的，你真的是我見過的最能隱忍的受害者之一了——或許都不是之一。盡管加入到了迫害其他人的加害者行列，可是在我看來你所受到的痛苦也遠遠不如其他人加諸給你哦。”

“被搶了1000元，向無辜路人討要本來已經很過分了——我實在是無法忍受在這個過程中非要10倍百倍搶回來的行為。何況因為我的這一行為，本身就有可能導致傷害十倍百倍的擴散哦。這可能是我現在僅剩的所謂底線了——雖然這種東西有沒有都無所謂，我依然是個可惡到無以複加的卑鄙小人——”

“如果是你這種人當天生的神明的話，或許這個世界真的能夠變得好起來也說不定的哦。隻不過——你會不會被其他的神明殺死就是不一定的事情了。那些家夥啊，比尋常世人想象的還要惡劣數倍哦——當然，我所說的是金之大陸的狀況，並不能指代所有的世界哦。”

“聽你這種話，簡直就像是——”瞳沉吟了片刻，苦笑：“就像你所認識的神明都是壞人一樣。”

“壞人？”她挑起了一邊的眉毛、露出潔白的貝齒：“都已經是神明啦，還怎麽做壞人呢？你應該用你的機械大腦好好思考一下——反正目前就我的眼中看起來，好像最惡劣的人類也未必能趕得上稍微有一點惡趣味的神明哦。相較之下，也許我還是我認識的那群家夥中最愛人類、也最愛世人的哦。”

飄忽不定，時而優雅會露出溫柔笑靨，又會從骨子裏滲透出徹骨的寒氣的女人——

按照她的話，她甚至會虐殺他人、也毫不關心生與死，稍稍揮揮手就可以毀掉千萬人的性命——

這樣的人竟然說自己最愛著人類、最愛世人？

他實在是無法想象——

更重要的是——

“這和你剛才說的話矛盾了吧。明明你之前還在強調你對這些全都不感興趣呢——”

“嗯、沒錯哦。”她點了點頭：“不感興趣哦。無論是其他人的性命還是世界我全部都不感興趣。就和早上到底應該把垃圾丟到可燃垃圾桶裏還是不可回收的垃圾桶中一樣沒有什麽意義。短期之內我會遵守規則把那些垃圾全部都丟到指定位置，可是天長日久卻也不會養成習慣反而會覺得反感，然後故意把一些有害垃圾丟到可回收垃圾中哦。”

“所以——”

“你覺得我這種家夥，到底哪裏愛世界、哪裏愛人，對麽？”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瞳不斷眨眼、每一下的閃動都流淌過心下的動搖之意。

“這有什麽難理解的啊。”沈單城在一邊聳聳肩。

“對不起、可能——在這方麵我比較遲鈍？”

瞳卻在心中不甘心地想著，即使不遲鈍的人也很難搞懂吧？沈單城肯定也隻是為了虛榮心才說自己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