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我就已經覺醒了麽？”
“不。現下很明顯還不太穩定——畢竟、現在和我說話的可能是此時此刻的你，同時也是從另外一個時間點附身的你——”
那雙眸子也不知道是被火光染上了赤色、還是原本就是赤紅的顏色，深深凝視著她。
這一刻的眸光，就仿佛是貼在屏幕上、緊緊凝視著屏幕外的人的2D立繪。
這樣的眼神，能夠讓人更深地體會到眼前的隻是紙片人。
而也正是隻有這樣的眼神，才能感覺到有誰注視著自己的靈魂。
“什麽時候才能夠穩定呢？”
“什麽時候都不可能穩定。畢竟一旦變得穩定了起來，從一開始構建的係統就都變得不存在了。”
“從一開始構建的係統——是說世界嵌套麽？”
“是、也不是——世界嵌套隻是其中的一環、其實即使拿掉，隻要我們了解真相的有一個還活著，就能夠想辦法把世界嵌套再一次還原——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都做過這樣的事情。然而一旦變得穩定，也許就會把我們的存在都模糊化——”
他的表情中有著深深的無奈、與此同時卻也有著淡淡的期待。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她的眸光倏然間一亮：“我們之中每次隻有一個能夠進行固定，這一次的名額已經用掉了。當其中一個固定的時候，其他的存在則會變為不穩定體——但是這些不穩定的存在必須被某種手段圈定為是知道真相的。也就是——當我從我最初的那個世界離開的時候，那個世界已經有誰被圈定了。而這個世界無法將我圈定，就是這個世界的對象也已經決定了——”
“嗯。”
“我被傳送來得那個世界的對象是誰？顧修遠嗎？”
“沈單城——準確的來說是第二任沈單城。”秦玦捏了一下鼻梁：“我是第三任，我和你提及過了。”
“那現在這個世界就是你咯——秦玦、第三任的沈單城？”
“當然不是。”
“那——是白華哥哥、妮薩姐姐麽？”
“當然也不是。固定的肯定是要關鍵性的——即使不是鑰匙，也要是路標型人物。”
如果她不是在之前的問題中已經得到了這個人物絕對不是自己的答案，她大概是非常想要自戀一次的。
“那麽那個人是誰？”
“我不確定你認不認識她——她是個惡魔。”
惡魔——她的腦海中最先浮現出的就是那個小女孩的模樣。
她的容貌非但不像是惡魔，反而可愛得像是小天使一樣。
但是她的性格又實在非常像是洞穿了一切的小惡魔——
“你是在想著暮詩嗎？很遺憾、不是她。而是一個名字叫做惡魔的家夥——”他抬起手指了一下穿梭在火焰中的少女。
她的目光這才回到這個容顏端麗的少女的身上。
明明是個相當引人注目的少女，然而她的注意力卻一直都放在別的上麵，甚至差點把她當成幻影。
DEVIL——
她的大腦中浮現出了這個名字。
“Devil……”
“對，她的名字。而且她實際的名字也和這個非常接近，叫做黛薇兒哦。”
“黛——？”她吐槽了一句：“這個姓可真夠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