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沈單城才剛剛地吐出一口長長的氣息——
柯露麗的大腦轉得果然很快——千戀心想。
並且、不同於自己原本的大腦構造、也不是機械的直接上傳資料維持穩定速度，而是類似於遊戲中的升級——
某一項技能隻要不停使用，級別就會上升。
越是轉動、轉動的速度就越快。
比不過機器的大腦、但肯定是要比自己是瞳的時候大腦的轉速要快得多——
當然瞳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瞳這個人類的耐性很強、忍耐力很強，腦子卻並不算是一等一的靈光，在人類中也就是中等的水平。
那麽、柯露麗有多強，曾經使用過很多人類身體、同調過許多人類大腦的她現在總算是有一個相對比較確切的衡量了——
嗯？等等，為什麽自己剛才會想著“很多人類的大腦”？
真正的屬於人類的軀殼和大腦，自己應該隻使用過一個才對——
那就是瞳。
影鎮的瞳。
那種霧蒙蒙的狀態再一次湧入大腦中。
她仿佛已經接近真相了、卻似乎一直都沒有接近真相。
正如原初的世界一般。
她仿佛已經抵達了最初的世界、又似乎從來也未曾到達過最初的世界。
而沈單城在這時候又深呼吸了幾次、總算讓自己恢複到了比較正常的狀態。
“猜猜看。”他的嘴角揚著：“猜猜看，我喜歡的對象是誰？”
盡管在一瞬間之前她還浮想聯翩、幾乎認定了他愛慕的對象是自己，同時也可能是牽係著她通向未來的繩索，但是當切切實實聽到了他的聲音的刹那，她卻又變得冷靜非常。
“讓我想想看。”
那座椅看起來依然是那麽讓人惡心，她也無法確定是否有危險的機關——
掃描結果告訴她是【安全】，她願意相信自己的掃描結果、卻還是不能相信自己的掃描係統是最高級的存在——
不過，她卻還是選擇坐在了座位上。
究竟是為了保證對話順利進行下去、還是僅僅為了自己內心的安寧，她在坐在椅子上時仍然沒有想通這個問題。
在坐下去的時候，她卻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反饋——外觀惡心的座椅、沒想到坐下去之後質感相當不錯。
她本來也想要給自己斟上一杯鮮血，手指觸摸到壺柄的時候卻又放下去了。
沈單城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為她斟了滿滿的一杯。
她輕聲道了聲“謝謝”，又把血液推了回去。
“不想喝麽？”
“其實……”她停頓了一下，道：“實際上我還是很想喝的。隻是真的喝下去、就會跨越某條界限吧？”
“可是、事實上，柯露麗大人也不止一次喝下去了吧？”
柯露麗以外的身份，這是理所當然的答案。
然而、柯露麗這一身份卻讓她對回答產生了猶疑感。
“你喜歡的，就是小乖的母親吧？”
這是道聽途說來的資料、也無法通過其他的渠道和係統進行驗證——如果僅僅是憑借直覺，她認為自己這一判斷一定是意外的準確。
沒想到對方卻遲疑了片刻，悠悠地問了一句：“小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