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真的是假的麽？”

    “嗯、比起假的——還不如說根本就沒有糖——”女孩一邊說著、一邊自己也剝開了一顆糖的糖紙放入口中：“顏色、外形、口感，都是幻術——其實也可以讓身體收到已經攝取了營養的虛假反饋，但是那樣就沒辦法證明我確實使用了幻術。贗品畫都會故意留下相當一部分和真品不一樣的地方，不就是害怕沒有一點區別、自己手中的真品也就失去了其價值麽。”

    女孩探出舌尖、半融化的藍莓糖果在她的舌頭上也留下了小小的一圈藍色素。

    咀嚼糖果發出“嘎嘣嘎嘣”脆脆的聲音——

    千戀對女孩的身體反應進行了掃描。

    果然女孩的消化係統也沒有啟動了的樣子、身體也完全沒有攝取過營養的跡象。

    “這是比VR體驗更高一級別的存在，似乎也是人類在研發虛擬現實的時候所不得不突破最重要的難關之一——每次人類的科技隻要突破了這個壁壘、在這時候人類的生活方式都會發生重大的改變。以是否能夠創造出和現實一模一樣的異端世界並將人類的大腦信息完完整整傳輸入再生世界中，這個結點幾乎某種意義上決定了人類前進的方向性。一旦越過了這條線、非常遺憾——人類的科技將會在接下來突飛猛進日新月異、同時停滯不前。”

    “日新月異、突飛猛進、同時還停滯不前——？”千戀眨了眨眼，尬笑道：“這是左右互搏、在內部產生自我矛盾了吧？”

    “真的矛盾麽？”女孩赤色的瞳、盯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眸。

    “……”

    “說起來比做起來容易、藝術的翅膀總是容易比科學更容易走在前端——作家的筆、電影遊戲的CG可以創造出遠遠超出現在的科技、時代的風景。然而真正實現所需要消耗的時間卻可能是百年千年甚至數以萬計。刻在古代人的石碑上的神明早已觸碰到了月亮上的桂花與兔、連字體都開始風化模糊，人類卻依然在地球上徘徊躊躇。”女孩將第二顆糖送入了口中：“但是、縱然如此，也從來沒有想過放棄現實，依舊執著於在所謂的【現實】中構築夢中的風景，這種精神雖然愚蠢、卻也實在是讓人感慨萬分——盡管那是很小很小的可能性、可是絕非無法達成的願望。不過，最後的最後大部分人找到的方法，還是使用幻想來打敗幻想，以夢境來打敗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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