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想過殺死她。
完全沒有。
不、準確的說是在得知了對方的真實身份之後就放棄了這種想法——
在喬曼迪自爆身份之前,她本來還考慮著不要讓她幹脆地死去、而是要慢慢折磨她、讓她在痛苦之中慢慢咽氣——
然而卻隻是在一刹之間、這種念頭便蕩然無存。
殺了喬曼迪,就像是殺死了另一個自己一般——
她的確也想過一死了之,那麽,其實了斷了真正的自己、還是自己的可能性其實區別似乎也不是很大——
不過、在了解了真相的瞬間,她總算找到了懦弱與退縮的根源。
原來自己——
原來她——
原來她有過想要否認自己的過去、把自己的根源全盤推翻的欲望啊。
她思考著如若她在帝都聯合實驗室死亡,對於她來說也許是最完美的走向啊。
這種想法、最初的沉浸在“如果”中和經過無限次輪回後有微妙的不同——
最初她隻是想著像自己這樣無甚價值、能力也不如唐欣的人類,唐欣卻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去救太不值得了——
如果她死去了、欣欣姐姐就不用犧牲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經過無限次的輪回之後,那種強烈的即使封印了之後仿佛也要從軀殼中漫溢出來的痛苦一直都強烈得困擾著她。
那個時候沒有得救,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這份煉獄一樣的痛苦了呢?
最初的想法更多的是出於為其他人考慮,但是經曆了太過於長久的孤獨之後,她的思緒開始逐漸朝著自己靠攏。
畢竟所謂的“他者”全部都不在了。
那些“他”“她”“他們”“她們”“它們”“大家”,無論曾經的時光多麽溫暖多麽令人懷念都無法再回到自己的身邊——
連可供飽腹的代餐,飲鴆止渴的毒酒都會有找不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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