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開玩笑而已麽？”
“是的是的啦、所以您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嘛。我本來隻是個小搗蛋鬼，您一露出這種表情倒像是我是個小壞蛋啦——嘛、雖然這其實也是事實，可是我並不認為我對您們來說也是惡質的壞角色喲。”
女孩從籃子中取出了一根麵包咬下去。
麵包看上去就很硬、咬下去直接發出了咬木樁的聲音，“嘎吱”一聲。
麵包上有碎屑掉到地麵上，她咀嚼著的時候就像是在咀嚼石頭玻璃。
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倒是讓她看上去比之前還要更加可愛了、但是就是這種咀嚼硬物的聲音聽起來實在有點不舒服——甚至懷疑是否這根麵包還沒有咀嚼完她的牙就要掉光了。
“我本來也沒有屬於自己的世界——不對、我本來是有著屬於自己的世界的。那是一群無望的流浪者留下的最後的福音。其實我就是他們播灑下的希望的種子吧——播種的其實也有姐姐您的份。我知道其實太長時間的疲勞已經讓他們多少開始放棄治療了，認為隻要有一個人能夠得救也好，並選擇了絕望感最重的我。因為我活在暗無天日的黑夜中的時間最久，我的心靈扭曲得也最嚴重，他們就理所應當認為我應該能高高興興地生活在陽光下——”
女孩口中“咯吱咯吱”的聲音更大了、她的嘴唇本來就是如同熟透了蘋果刷了一層果蠟似的清透的紅色，現在那清透欲滴的紅色嘴唇卻會使得人產生一種她是被麵包硌壞了牙齦被鮮血把嘴唇染紅了的錯覺。
“好吃嗎？”
雖然有點不合時宜、然而瞳卻實在是忍不住了，終於問了出來——
“你要嚐嚐麽？”
女孩把籃子伸到了她的麵前、瞳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
“不了不了，還是不吃了。隻是看著都覺得嘴巴疼死了。”
“我這個前·吸血鬼的牙齒都能咬得動的東西，您機械體倒是咬不動了到底是什麽道理啊？”女孩歪了歪脖子。
“不是咬得動咬不動的問題——”她把籃子推回去：“總之，我隻想知道好吃不好吃而已，至於讓我親口嚐試我實在是敬謝不敏……”
“不親口吃又怎麽知道好吃不好吃啊？”
“如果不親口吃就不知道好不好吃的話，那麽點評網站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我才不迷信點評網站，那裏不就是花錢刷分的地方嗎？真要選擇好吃的、還是得親口嚐試才行——嘛、這是我一個美食家的朋友告訴我的。”
瞳感覺到這說話的風格有些微的熟悉——
她好像知道小紅帽口中說的朋友是誰……
“莫憶嗎？”
“啊、是莫憶哥哥喲。但是是冒牌的莫憶哥哥，不是正牌的莫憶哥哥。冒牌的莫憶哥哥雖然也是個美食家，但是我覺得他的咖啡泡的比他的食物做得要好一些。正派莫憶哥哥在看店的時候，samsara更像是個咖啡廳而不是甜品店——當然也許是他的甜點做的太沒亮點了反而凸顯出咖啡好喝了。”
她抬頭望著玻璃天棚——
此刻陽光照入室內的角度，正好能夠在冰場內畫出一片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