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壞人都是把烙印烙在臉上的話、估計這個世上受害之人會大大減小。就因為你的氣息太過無害了,才無法放下戒備——”

“好像也有點道理啊。”女孩整理了一下被欣欣揉得亂蓬蓬的頭發:“就像這個姐姐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腦子、完全被我的可愛迷得團團轉——實際上卻在抱住我的過程中在我的身體之中埋下了控製性的術式呢。非但如此、為了保證隨時殺掉我也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在她剛才衝過來的時候,還在周圍立起了透明屏障——”

她那雙與年齡不符合的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遺憾,大大地歎了一口氣:“啊、啊,還真是沒辦法啊。我實在對我的可愛太有自信了、這位短發姐姐看起來又親切,想不到偏偏在這上麵翻了車——”

“不、你不算是翻車,你大可以對你自己的可愛充滿自信。我確實是被你的模樣吸引到了,抱住你的時候也是出於真心——若我真的僅僅是想要控製你的話、完全可以使用其他的手段,卻偏偏選擇了危險性最大的一種。如果你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我的目的、還真的是我們的敵人,那麽困擾的可是我,我也無論如何也無法成功——簡單來說就是成功送了一次人頭吧。”欣欣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被你欺騙是注定、把你欺騙是意外。我萬萬沒料到你竟然真的是個毫無防備的天真孩子——”

“這未必。也許僅僅是想要取得您的信任借勢而行——結果卻聰明反被聰明誤、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我的生死掌握在您的手中,即使真有惡劣的本性和不可告人的目的也隻能默默地隱藏起來了。”

女孩合攏了手中的長柄傘,懸在放置了白色軟紙的掌心輕輕地抖了抖。

純白的細雪從傘上滑落下來、而女孩掌心的紙接住了白雪。

她單手熟練得折成了四方的小紙包,遞給了欣欣。

“這是姐姐您需要的東西。”

“我需要的東西……?”

“嗯、您剛才不是說想要能把您吃壞的藥物麽。這個、是可以的,讓您上吐下瀉半個月下不來床,甚至會出現瀕死的幻覺……”

“你把這種東西拿出來是什麽居心?”白華冷淡地問道。

“居心?不是這位姐姐自己說的嘛、我隻是為了實現她的願望而已。為什麽大哥哥您的語氣竟像是我來找茬的似的?”

“話雖然是這樣、但是——難道你聽不出來玩笑和真實情感的差別麽?”

“聽不出來哦。”女孩幹脆地答道、同時一臉的不解:“為什麽我要聽出來不可?又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著知悉人心的洞察力、在對方說‘你一定會懂的’就立刻能領會對方的意思。比起不懂裝懂自顧自誤解,我倒是認為把想說的花都幹脆地說出來比較好。”

她有些不滿地試圖從她的手中奪回方才遞給欣欣的紙包——

欣欣動作快了一步,將到手之物緊緊攥在掌心。

“怎麽?為什麽不還給我?大哥哥說您不想要、隻是開玩笑——那就不要浪費我的感情。提純這種藥是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的——同時也是煉藥鑄造的基礎材料。我本來還想著大方一下、沒有人領情,我又何必白白浪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