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哇啊啊啊啊啊啊——”

沈單城猛地跳起來。

他並沒有因為被抓住了腳踝而感覺到恐怖、隻是那個人手部的觸感光滑得令人有點惡心而已。

路人已經徹底被他們嚇傻了,連跑都忘記了。

“那個、你幹嗎?!”

“我終於——!”

他站起來。

他的發型相當奇葩、染成了彩虹色爆炸頭,身上穿著不倫不類不對稱朋克服,脖子上戴著栓狗繩——不是比喻的手法、是真的拴狗繩子。

眼影暈染成了一大片,嘴唇還塗抹了口黑——

簡而言之就是個審美爆炸的家夥。

透過臉上厚厚的舞姬般的油彩、勉強能感覺出他的五官還是蠻精致的——如果卸妝的話也許意外的是個帥哥——

但是他卻非要把自己畫得像是個妖怪一樣。

這位大妖怪伸出手想要抱住沈單城、被沈單城推了一下——

他撞在了牆麵上,牆麵如同漫畫般凹陷下去一個人形的洞,牆麵的顆粒像是破碎的威化嘩啦啦掉下來。

“老哥、看著你文質彬彬的死宅模樣,想不到為人還很暴躁嘛。”

他轉過身。

那死白死白的臉上已經沾上了血痕。

充盈著血腥味的血痕。

牙也掉了兩顆。

他吐掉被打碎的牙齒、抹了一把臉——

似乎就像是嫌棄自己不夠嚇人一樣咧開了血盆大口。

剛才本來想要撥打電話叫醫生的現在已經偷偷躲起來報警了。

沈單城盯著自己的掌心看了看。

自己——現在竟然擁有這麽大的力氣了麽?

男子似乎又要撲上來抱住自己、看到沈單城如同獵犬般警惕的樣子,哈哈一笑、道:“好吧、既然老哥似乎是不習慣擁抱的含蓄黨,那我就站在這裏吧——”

他清了清喉嚨。

“嗯——從哪起呢。”男子陷入了沉思、用手卷著頭發——

他的手指上也粘得血糊糊的,他卻完全沒有自覺——

不知道該是詭異、還是然呆——

“我叫顧修遠。我本來以為自己是個不正常的怪物、以殺死自己為終極目標卻殺不死自己。但是、今我總算找到同伴了——這也就證明,這個世界上不止我一個人是特異體質。這下我就不用以追求死亡為究極目標、東躲西藏啦!即使被關入到精神病院,你也能陪著我啦!老哥!”

“……”

“喂喂、老哥,你怎麽連個反應也沒有啊?碰到了同類,已經興奮得不出話來了?”

“這麽、你也契約了麽?”

“契約?”顧修遠滿臉莫名:“什麽契約啊。你在什麽?難不成你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你現在的就是你們那個組織的暗號嗎?那就更好啦——!”

顧修遠大笑道:“同伴我是一點都不嫌多的。雖然在之前的二十多年間我一直都沒有碰到一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補償嗎?而且——!竟然有一個就住在我對麵的公寓樓,這是何等滑稽又不可思議的緣分啊!”

警笛鳴響,從警車上下來了數個警察。

“危險分子在哪裏?”

不待路人回答,他們已經快速鎖定了目標——

“喂、這位穿著可疑的男子——!你究竟有什麽陰謀?!被你打贍路人現在在什麽地方?”